徐永兴听闻谢词安不谈公事,反倒谈起了自己儿子?,心中有些疑惑,迟疑不决回道。
“谢都督说的,正是徐某的大郎,不知?都督是何意?”
谢词安亲自煮好?清茶,并为徐永兴续上,轻描淡写说道:“谢某能有何意,这么好?的郎君,自然是想给他?指门?姻缘,难道徐将军不愿。”
“原来如此,徐某怎会?不愿,谢都督保媒自然再好?不过,如果?能成徐某感激不尽。”
徐永兴心头纳闷起来,谢词安究竟安得什么心,要为他?家大郎保媒,继续问道。
“不知?谢都督说的是哪户人家的姑娘?”
谢词安茶盏握住手中,和声?道:“你见过,在禹州与我们同路,一起回的尚京。”
“你说的是陈尚书?家长女,你的表妹。”徐永兴神色一紧,茶盏一放,惊讶道。
“正是。”
禹州到尚京两天?的路程,路上陈若芙与他?关系如何,清不清白,谢词安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可同路的旁人可看?的一清二楚
陈若芙虽退过亲,年纪不小,但凭她的出生和容貌,在尚京城依然是许多高门?大户们想结亲的第?一人选。
甚至对于陈家另一个女儿的丑事,人们早已淡忘。
徐永兴思虑到他?岳父与陈家,在官场上立场敌对。
谢家和陈家是六皇子?瑞王的背后依仗,而他?岳父王大都督看?似效忠的是皇上,实则归属太子?一党。
随即徐永兴脑子?一转又想到,如今他?岳父年事已高,皇上对他?也不如往日那般器重,此次让自己做副统领看?似制衡谢词安,实则是给他?岳父王啸栋一个台阶下。
自己是没那个本事入皇上的眼。也没那个实力与瑞王和谢家抗衡。
如今谢词安放下介怀主动示好?,他?这一路上也看?得仔细,虽然谢词安与那姑娘订过亲,可一路上两人连话都很少讲,关系清白。
此门?亲身若成,倒是对他?家大郎仕途有益,觉得自己倒是可以先探探他?的口?风。
“只怕我们徐家高攀了,就怕陈尚书?不会?答应呀。”
“答不答应,谢某不敢做主,不过陈尚书?马上就到,你到时可以问问他?。”
果?然片刻后,谢词安舅父陈劲舟款款而至。
陈劲舟与谢词安母亲眉眼有几分?相?似,眉清目秀长相?儒雅,他?一身靛蓝色锦缎直裰。
见到谢词安那刻,陈劲舟神色欢喜。可看?到一旁的徐永兴时,眉头轻蹙有些莫名。
随即他?和颜悦色起来,客气有礼问道:“徐将军也在此,本官这厢有礼了了。”
陈劲舟任工部尚书?多年,拿捏场面自不在话下。霎时就能做到与政敌和气闲聊起来。
徐永兴立马起身回礼:“陈大人客气,请。”
两人落座后,谢词安直言:“舅父,外侄今日请你来,不为公务,只为芙儿的亲事。”
听闻,谢词安当着外人的面提陈若芙的婚事,陈劲舟心中生出一阵不祥的预感,忐忑问道:“不知?安儿何意?”
“外侄今日冒昧一次,替你引荐徐将军家的大公子?,不知?舅父可否属意。”
陈劲舟脸色一片凝重,他?没想到谢词安当着外人的面,把自己与陈若芙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中间?直接越过他?的母亲。
这与之前陈氏承诺的相?差甚远。
陈劲舟半晌不答,谢词安也不催。
一旁的徐永兴有些坐不住了,他?主动挑明:“陈大人不必为难,要是觉得不妥,我们绝不勉强。”
“这儿女的大事,本官实在不好?直接回复,等征得小女的意见后,自当托人告知?。”
“既是如此,那徐某还是回去等候佳音。”
徐永兴看?出勉强之意后,也不好?再待下去,只能先行告辞。
谢词安让余亮把人送出酒楼。
雅间?只剩下舅侄俩后,陈劲舟脸色阴沉,冷声?问道:“安儿,你这是何意,难道你忘记了之前的约定。”
“侄儿从未在舅父面前承诺过什么,倘若之前母亲对舅父应允过什么,只能代?表我母亲的意愿,她代?表不了我。”
“之前我与芙儿的婚约,是舅父主动退掉的,侄儿心中从不怨谁。但如今我已有家室,也请舅父看?好?芙儿,不要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既对她名声?不好?,只怕对舅父在官场中的声?望也有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