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离去,大家只在偶尔才?会想起来?,很快又投入自己的生?活节奏。
整个研究生?阶段,余薇薇不止一次思考过这个问题:她真的适合学术研究吗?
学习嘛,总是?会有几个让人歇斯底里在线发疯的时刻的。
看着电脑上抽象的文字,再看看自己本子上写了个开头产出的垃圾,一头雾水什么也写不下去的余薇薇抓狂发疯。
“我会不会毕不了业。”她用?力地抓乱头发。
“我真傻,真的,我单以为付出就会有收获,谁知道这种东西不会就是?不会。不想读书了,我真的不适合学习,没有人比我更菜了——”她越说越委屈,鼻腔里带出哭音。连续看了三天?文献,还是?什么也写不出来?的感觉太糟糕,这让她怀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姜芜第一时间抱住她,制止住她抓乱自己头发的动?作,动?作轻柔地理顺她的头发,抚摸耳垂,用?温润的气息包裹住她,眼神?坚定地望着她的眼眸,让她镇定下来?。
“乖,没关系,不是?我们的问题,它就是?很难,超越了我们暂时能掌握的难度。”姜芜放柔了声音。
一旦有人安慰,余薇薇彻底破防,含在眼眶里的泪水彻底决堤。
“但是?——但是?别人都行的,按道理应该是?很简单,只有我写不出来?,我真的写不出来?——”余薇薇眼泪婆娑,“我不想读书了,我去学校门口卖手抓饼吧,读书太难了。”
姜芜顺着她的话往下讲:“卖手抓饼,我觉得可?以,手法简单,买个小推车就行了。”
余薇薇的思路被她带偏:“卖手抓饼难吗?我看过好多次,感觉还行,前?期投入成本也不大。”
于是?两人的话题就从“论文写不出来?”转移到了“手抓饼好吃”。
余薇薇彻底不哭了。
姜芜说:“先?不写论文了,我们出去买一份手抓饼,考察一下市场。”
余薇薇说:“好。”
她牵着姜芜的手,出门散步,走到好远地铁站的方向,终于买到了一份手抓饼。
买完手抓饼回?来?,再看见?论文,余薇薇心如止水。
“姐姐,你是?故意的吗?”她察觉了姜芜的小心机。
姜芜:“嗯?”
余薇薇摇摇头,用?力地咬了一口手抓饼:“真香。”
姜芜爱怜地摸摸她的小脸。
情绪稳定下来?,吃得饱饱,余薇薇摸摸肚子,继续跟文献苦战。
姜芜靠近过来?:“这篇文章讲的什么?”
“嗯,古希腊的法治和人治研究。”余薇薇给她介绍道。
姜芜点点头:“讲了哪些方面呢?”
余薇薇划拉划拉屏幕:“第一点……第二点……第三点我看不太懂。”
姜芜和她一起看向复杂的文本:“第一句话是?在说背景吗?”
余薇薇耐心下来?仔细看,点点头,给姜芜讲解了一下,几篇文章分别的侧重点。
于是?两人坐在电脑面前?,你问我答,余薇薇脑海里的思路越来?越清晰。
说到最后面,余薇薇脑海里基本上已经有了成品,她高兴地把姜芜抱起来?。
“姐姐,我明白啦!谢谢你!”
姜芜突然被她抱起来?,险些惊呼一声,但看着小狗重新散发光彩的面孔,她也笑起来?。
“宝宝真棒。”
这样的场面在余薇薇的学术生?涯中经常发生?。
没办法,学习就是?这样一种让你又爱又恨的东西,思路没想到那?里,不会就是?不会,日常让人怀疑人生?。
比如写到一半发现侧重点完全写偏啦,被和蔼的导师说内容太浅只是?复述目录啦,熬夜写到三点半电脑程序崩了前?功尽弃啊……
学习生?活,随时随地发现新意外。
但幸运的是?,余薇薇有姜芜这个坚强的后盾,每当学习学不下去时,余薇薇就说:“姐姐,我想吃手抓饼了。”
姜芜就会牵她的手带她去远远的地铁站,买一份手抓饼,再回?来?,跟学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