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洲低笑着去抱她,沈溢圆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怀抱,她叉腰正要说什么,突然脚像是陷入到一团什么绵软的东西中。
沈溢圆心生警惕,目光缓缓移下——
草原里响彻她尖锐的爆鸣声。
她竟然踩中一团新鲜的羊屎。
江屿洲目光一凝,看到她脚上那团东西时,也罕见地陷入到沉默中。
沈溢圆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她赤足站在那里,嘴一撇,眼圈迅速就红了。
“怎么办……”沈溢圆要崩溃了。
江屿洲当机立断挽起袖子:“我帮你洗。”
江屿洲把她抱到溪边,用溪水帮她清洗,直到肉眼可见的变干净后,又用纸帮她擦干。
沈溢圆帮她穿上袜子,系上鞋带。
沈溢圆眼圈还红红的,闷声道。
“我不想要这双脚了。”
江屿洲吻了吻她,略带歉意地说:“对不起。”
“以后再也不开这样的玩笑了。”
沈溢圆还沉浸在悲伤和痛苦中,听了委屈地落下泪来。
“都怪你。”
“好,怪我。”
“我不想要这双脚了。”哪怕洗干净了,她还是很膈应。
“我背你回去。”江屿洲说。
沈溢圆摇头:“不要。”
她坚持走路,可走了一会,沈溢圆又不动了。
江屿洲看她:“怎么了?”
“脚。”沈溢圆急的都要哭出来了,“好痒。”
沈溢圆怀疑是不是溪流里的小虫子趴在她脚上,所以才会这么痒。
沈溢圆一想到那画面就头皮发麻。
虽然江屿洲确定自己在给她穿鞋前,很认真的检查过没有虫子和砂石,但沈溢圆不放心,于是江屿洲又检查了一遍。
“没有。”他说。
沈溢圆依旧惴惴不安:“那会不会是寄生虫?”
江屿洲明白她还膈应刚刚的事:“等会我们去医院看下。”
草原上哪有医院,只有一个简陋的卫生所。
昏黄的老式吊灯悬挂在半空中,那位赤脚大夫举着放大镜检查了沈溢圆的脚,他看完摇摇头。
“没事。”
沈溢圆犹豫:“可是医生,我觉得很痒。”
赤脚大夫瞥了一眼她:“心理作用。”
“……”
江屿洲冲赤脚大夫颔首。
“谢谢。”
两人回到蒙古包,沈溢圆接了热水用香皂洗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把皮都搓下来。
不知道洗了多少遍后,沈溢圆那种不适感才消退。
她坐在床边,江屿洲走过来想要吻她,被沈溢圆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