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那么蠢的人,她清楚自己的身份,萧默待她再好,终究只是个妾,她又有什么资格阻止他娶妻?
但?她也该为自己谋划将来了。萧默知道她的性子,她无法屈居仙川之下,将仙川当做主母侍奉,她希望萧默可以主动?与她坦白,放她离开。
她真的想?回?金陵了。
“下人说你没用晚膳?”萧默推门进来,“怎么连汤药也不用?”
她坐起身,“东宫的膳食滋味不错,我一时贪多了些,就用不下晚膳了。”
“东宫膳食不错?”萧默转头吩咐泽元,“明日?去将东宫的御厨请到府里来。”
“诶?你怎么这样呢?”郁阙又吩咐泽元,“不许去。”
“你这也太猖狂了,东宫的御厨说抢就抢,你就不怕太子太子妃生气么?你怎么这么霸道呢?”
萧默面色如?常,“我为官多年?,向来都是这么猖狂,夫人早年?也听?过我的名声?了。”
“你、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郁阙气极了,“你现在这般为所欲为,你就不怕将来太子登基,对你报复么?”
“太子登基遥遥无期,皇帝身体康健,他恐怕再熬三四十年?,到时候你我也都老了,也没有子嗣,大不了一死?了之。况且,谁也不能保证这期间,太子的位置不会易主。”
郁阙:“”
萧默:“你先把?药喝了。”
他亲手伺候她喝药。
萧默:“今日?太子妃可有为难你?”
郁阙摇头,“没有,太子妃待我很和善。”
萧默:“算她识趣。”他眸光微滞,“宴上可有发生什么叫你不快之事?”
郁阙心知肚明,他说的是仙川郡主,横竖他不挑破,她就当做不知情,“没有。自从?出了李淑妃那事,其他贵妇人们待我也很好。”
“没有就好。”
“倒是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萧默:“我离开多日?,积攒了不少?公?务。”
既然他不肯坦白,那她郁阙也不是刨根问底之人。
她接过药碗饮尽。
“夫人去沐浴,我们歇息了吧?”萧默道,“我已经有半个月未亲近夫人了。”
路上她水土不服病了几日?,加上癸水,他怜惜她,回?府后又叫她休息了多日?,两人确实?已经许久没亲热了。
但?她今夜不想?,“东宫宫宴叫我有些疲惫。”
萧默语气不好,“我就说了,这样的宫宴你不必参加。”
“这样的宫宴我还挺喜欢的。”郁阙道,“你天天想?着与我亲热,就不能想?些别的?”
萧默脸色凝重,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想?与她多亲近难道不正常么?
“本官还能想?些什么?”
郁阙也没好气道,“譬如?说好好练字,你都多久没练字了?我看你是一点进益都没有!”
遭她训斥,男人面色又阴沉几分,看着她。
若换做从?前,他早发作起来了,但?这会倒是没有,怔忡片刻道,“夫人教训的是,我确实?许多日?没练字了,荒废了,我这就去练字。”
郁阙瞧着他去寻笔墨,真是要练字的架势,又好气又好笑。
乖得像府里那只体型硕大的猎犬,名叫雷公?,明明有人半身高,她一下命令,那狗便乖乖听?话。
隔日?清晨,郁阙还睡着,隐约听?见外头泽元禀告,“主子,仙川郡主来府里了,说要与主子去宫里校场比拼骑射。”
“知道了,若一会儿夫人醒了,就告诉她,我去宫里面见圣上了。”萧默道。
郁阙倚靠在软枕上,将外室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萧默有意瞒她。
他悄无声?息地进了内室,换了一身骑装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