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疏一屁股歪倒在屋顶的时候,双手撑在碎瓦片,好半晌还是懵的。他转头看向抱着炸鸡研究的门神,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了什么叫妖力。
他深吸一口气,掩住瞳孔震颤。
吃过两次不可言说的奇妙之物,央酒对宋疏抱来的炸鸡产生了明显的不信任,具体表现在明明鼻尖溢满香气,他仍然不下嘴,十分不符合其行事风格。
“我帮你试过,能吃。”宋疏在一旁暗搓搓鼓励。
见对方还是犹豫,他不甘心地补充道:“这次不是我炸的。”
听到这句话,央酒终于肯伸手,拿起鸡腿放在嘴边。
一口咬下去,酥脆、鲜嫩、香气四溢……
宋疏期待问:“怎么样?”
央酒咀嚼这嘴里的肉,眉头微蹙,表情复杂。咽下去以后,他琢磨半晌,慢吞吞吐出三个字:“不好说。”
“噗嗤~”
宋疏没忍住笑出声。
除了齁咸,炸鸡腿还是好吃的。
央酒就坐在屋顶,捧着一只玻璃大碗,慢条斯理地啃着念念不忘两天的炸鸡。
一边吃,一边保持着难以言说的表情。不知道是被香到,还是咸的。
宋疏掸掉压在手掌上的瓦砾碎石。搓了搓泛红的手,学着央酒仰躺在倾斜的屋檐。
身下的瓦砾硌人,却有一种奇异的放松感。
双腿不再需要支撑繁重的身体,肩膀也不必笔挺或被压弯。好像一切都束缚都被卸去,屋顶好像一朵云,带着人靠近无尽广阔的天空。
这里比飞速的跑车更有自由的感觉。
宋疏就这样安静地躺着,眼眸映着傍晚晦暗的深蓝色顶空,鼻尖还是炸鸡的香气。
可能是央酒吃的太认真,看起来太香,即使感受过那复杂的味道,宋疏还是好奇了。
他伸出一只手:“给我一根尝尝?”
那只手伸到一半,被人打下去。
央酒回头,眯起眼睛:“我的。”
“小气鬼。”
宋疏重新坐起来,在他眼底摊开手:“炸鸡我给你了,现在把熊还给我吧?”
虽然在炸鸡上,央酒是小气了一点点,但还算言而有信。他话音一落,坐在对面树杈上的熊就朝这边飞来。
一路扑进青年的怀里。
宋疏被猝不及防地扑倒,被巨大的毛绒熊淹没。他抱住熊,挣扎着再次起身,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
“眼睛呢?”
宋疏皱眉,指着冒棉絮的脑袋质问。
转头与被破坏的熊脸对视片刻,央酒咀嚼的动作变慢,似乎终于想起了这件事。
他从怀里掏出两只半圆的黑珠子。
“给。”
“……”
宋疏垂眸看见掌心里的东西,抬眸看去他那张嘴角沾着油渍的脸,攥紧的拳头抖了抖。
好想一个右勾拳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