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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14页)

八贝勒三十好几了还没有嫡子?,因此对别人家不把嫡子?当宝贝的行为非常不理解,把十四贝勒狠狠数落了一顿。最?后给了他两个选择,第一:纳我当妾,让福晋管教?约束;第二?:把我送走,藏在外面。

从来对八贝勒言听计从的十四这次油盐不进,避重就轻地说孩子?不能这么惯着。

事实上,昨晚我们一路同行,说了很多话,但‘致美斋醉酒事件’中一系列捅破窗户纸的细节都没再被提起,他举止绅士,言语诙谐,一直给我助威,让我不必怕雍亲王,更不必怕年羹尧。总之?没有半分逾越,甚至特意解释了一下:之?所以出现在雍王府,是有公事相商,并不是专门?来找我的。

就算是巧合吧,若没有他毫无保留的回护,年羹尧不可能善罢甘休。说不定,雍亲王为了安抚他这个爱将和将来的爱妃,又给我难堪。

因此我认为,不能再任由?这个事情?发酵下去了。毕竟对他的家庭和谐甚至他的名声?,都很不利。

我得主动缓和与弘明和完颜福晋的关?系。

我问赵嬷嬷完颜福晋和弘明各自喜欢什么,结果赵嬷嬷说的那些,全都需耗费时间花费大量金钱才能得到。

以我的时间和财力是不可能实现的。

为了表达诚意而送礼无非两个标准。一个是够稀有,一个是够用心。

在升平署看着工部木匠做道具时,我发现了一种?厚纸板。纸板很轻,不易弯折,表面光滑平整。我灵机一动,让他们帮我裁了108张2*3寸的小?方片,并找来漆笔,依次画上大小?皇冠,A,K,Q,J……

是的,我做了两幅扑克牌。

做好以后,好多人围观,有人煞有介事地说:“我知道,这是西洋马吊牌。”

我反而不知道马吊是什么,让他们给我科普了一下。

“马吊牌就是一种?纸牌,四十张为一副,共分为四门?:十字门?、万字门?、索字门?和文钱门?。每张牌面上画着一个水浒人物像,由?四人打?,每人先取八张牌,剩余八张放在桌子?中间。四人轮流出牌、取牌,出牌以大击小?。打?马吊牌有庄家、闲家之?分。庄无定主,可轮流坐。因而三个闲家合力攻击庄家,使之?下庄。”

听起来有点像斗地主,打?法倒是简单。

“但秋大人所做的这个,每副牌有五十四张,而且每张上只画着小?符号,肯定比马吊复杂。”

虽然大家在加班,但雍亲王已发话,年三十下午和初一上午各放半天假。虽然时间少,但走亲访友免不了自娱自乐,打?牌就是一种?很流行的消遣。

他们对新玩法很好奇。

于?是我给他们说了我最?喜欢的一种?——掼蛋。这种?玩法两三年从江苏辐射到全国,绝对有它独特的魅力。

一边讲一边演示,随机找了三个人玩了两把,玩完牌也盘光滑了。

玩的和看的都意犹未尽,纷纷磨着木匠师傅再做几副。

我把扑克打?包,以十四贝勒的名义送到了八贝勒府,当然,指名给弘明。

腊月二?十九了,大家都着急回家,不到酉时,今天的进度就完成了。

我写了一张汇报总结,让八福带回雍王府,接着便赶回贝勒府。

到门?厅一问,弘明果然回来了,赶巧,十四贝勒也刚刚到家。

两父子?正在书房谈话,完颜福晋立在门?外偷听。

见我来,她?脸上露出了不加掩饰的憎恶,挥手让我往后退一退,然后跟过来,语气?生硬道:“是你送的吧?”

我给她?行了个很标准的礼,毕恭毕敬道:“这两天贝勒爷和贝子?因为我产生了一些误会,我深感不安,便想了这么一个蠢法子?帮他们缓解关?系。”

我没给她?呛我的机会,紧跟着说道:“我也知道,您夹在他们父子?之?间饱受为难,其实这幅牌是专门?为你们一家设计的。大王是十四爷,小?王是您,一家两个主,分工明确,各自主掌一片天地,底下的牌再大,也越不过两个王。得空我再教?您一种?很有意思的打?法,在我的家乡,这种?打?法已经风靡到了‘饭后不惯蛋,等于?没吃饭’的地步。您要是学会了,在家和贝勒爷、孩子?们一起打?打?牌,既能消磨时间,又能增进彼此的感情?。”

福晋怒气?腾腾,“说的好听!你就是想让孩子?们玩物丧志!贝勒府待你不薄,我自问也算尽心,从没为难过你,为何你全无感激,反而蹬鼻子?上脸?!连弘明你也敢打?,下次是不是就轮到我了?”

这个世上之?所以有熊孩子?,就是因为熊孩子?的家长永远不觉得自己孩子?有错!

我知道必然会面对这样的诘问,早已想好了应对话术。

“福晋

忆樺

,平心而论,您真的是个胸怀宽广的主母!换作是我,绝不可能允许自己的丈夫往家里带女人,养在外面也不行!欧洲早已奉行一夫一妻制,连皇帝都只能娶一个老婆,我深受影响,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男人。中国对女人三从四德的要求是违反人性的,大家庭的其乐融融,无不建立了在女人的痛苦之?上。我并不是同情?您,像我这样和整个时代格格不入的人才是彻头彻尾的悲剧,我只是由?衷地敬佩您,而我对您表达的敬意的方式就是,远离您珍视的一切。不管是十四贝勒还是弘时,我都希望他们厌恶我。相信我,这个家里,我唯一想讨好的只有您。”

福晋神色微变,明显被触动了,看了我一会儿才道:“你天天往雍亲王府跑就是为了让爷厌恶你?”

虽然不是,但你这么想也可以。

我的沉默给了她?想象空间。

半晌她?愤愤地一甩帕子?,懊恼道:“我知是他缠着你,前?儿夜里发生的事儿戈尔代同我说了!他自小?就是这幅性子?,只要看中了什么,得不到手就像丢了魂一般!这两日?,我原也在想,既然你已经进了贝勒府的门?,不如就……”

我连连摆手:“不是我不识抬举,实在是志不在此。请福晋助我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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