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柏逢舟疯了一般在四处寻找她的下落,焦急地冲过来。
却有一道身影倏的滑过回廊,快成残影。
“月余不见,她怎么病成这般模样。”萧云铮将人接住抱起,转身望向匆匆赶来的柏逢舟。
柏逢舟自然知道宫外那些传闻,他们说昭懿公主是邪祟,是不祥之兆,是祸国灾星。
“公主只是病了。”柏逢舟摇着头,忍不住落泪,“殿下,公主不是什么邪祟,她病了。”
青年泣不成声:“她只是病了……殿下……会好的……她会好起来的……”
大雪悄然落下。
又是一年冬。
殷灵栖自昏迷中醒来,掐了下手指,传令召见柏逢舟。
柏逢舟面带微笑,用方才练习过无数次的口吻,尽可能乐观地宽慰她:“太医说了,公主只是受了风寒,养一养便好了……”
“不必多说了。”殷灵栖道,“我自己的身体,自然心里有数。”
柏逢舟勉强撑起的笑意登时碎了。
“召你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殷灵栖避开青年破碎的眼神,“你学识渊博,博览群书,那么……”
她纠结着咬了下唇,终于吐露出秘密:“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吗?”
柏逢舟一怔,不解其意。
“这样罢,我说个故事给你听。”
殷灵栖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望着窗外簌簌飘落的大雪,将前世一切娓娓道来。
一门之隔,萧云铮身着大氅立在雪地里,静静地听。
寒风凛冽,风雪连绵不断。
殷灵栖清醒着的时间越来越短,很快再度陷入昏迷。
柏逢舟待她睡下,这才站起身,走出内殿。
木扉打开,柏逢舟一抬眸,冷不丁迎面撞上了萧云铮。
“殿下……”柏逢舟讶然。
靴畔积雪深约三尺,萧云铮自雪落时起一直站到现在。
***
殷灵栖连日靠药吊命,到了用药的时辰,被人喂了一勺药汁。
她皱了下眉,昏昏沉沉躺在那儿,无意识地呢喃药苦。
送到唇边的药匙停顿了下,收了回去。
她口中塞进了一颗糖。
殷灵栖含着糖强撑着又咽下了几口药,之后便偏过头,怎么喂也不肯再喝。
“没用的。”
“药石无医,没用的。”
她身子瘦得厉害,瘦得几乎只剩骨头,单薄的身体陷在衾被里。
但今日的柏逢舟似乎格外倔强。
“柏……逢舟,”殷灵栖呛了下,蜷缩起身体咳嗽,“别这样。”
帮她撑着身体的那人忽然手臂一僵。
“别让我为难,”她垂下头,有气无力地小声啜泣,“太苦了,我不想再吃药了,以后都不要了。”
那人终于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