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耐心地,哄着他又睡过去,这次比之前更小心千百倍,把挂在自己身上的人,一点点挪开。
又给他盖好被子,到浴室里打来热水,蹲到床脚边,握住方惜亭露出来的脚踝,温热毛巾覆上肌肤,仔细拭去汗意,舒服的人倒在床铺里,还打了个小呼噜。
方惜亭沉睡六小时,睁眼后,手指还能按住谢序宁强有力的胸膛。
这大概是自己目前所能想到,最幸福的事。
身侧男人早早醒来,怕他敏感,不能第一时间看到自己,会感到失落。
于是半步未动,陪侍左右,做他最忠诚的奴仆,只管伺候着自家小主,恨不得把他放在心尖尖上。
“睡得这么香,终于醒了。”
“还以为昨天弄的你太狠,得到下午才能睁眼呢。”
谢序宁弯腰下来,靠得太近。
男人唇齿间的清甜薄荷,丝丝缕缕钻进方惜亭的鼻腔里,让他头脑瞬时清醒大半。
从被褥里露出来的肩侧,洁白肤色间,还留有一排红肿未消的牙印。
那是狗男人昨夜,情难自禁时,张口咬住他,齿尖刺入皮肉,滚烫的舌尖又卷走血珠。
抵死纠缠的触感,深入骨髓,历历在目。
方惜亭耳尖微红,半张脸都藏进被褥里,眼神闪躲。
“胡,胡说八道。”
“我昨晚,根本没睡着……”
他本该酸麻的腰身,在活动时,并没有太大的不适感。
周身干干净净,也很清爽,半分不黏腻,明显是被人仔细打理过后,才会有的样子。
方惜亭嘴硬着:“昨晚你给我擦汗,我都知道呢。”
哪有睡的昏死过去,他分明因为担心,还失眠的厉害,根本就没睡好。
谢序宁见人不承认,哑然失笑,男人伸手掐住方惜亭脸侧一点软肉,将人揪到怀里来,拎着他耳朵。
“你没睡着?”
“我倒是头一回听见猫打呼噜。”
方惜亭被人拆穿,两脸涨得通红,非要挣扎着扯开他的手。
“你别乱讲,我睡觉从来不打呼噜。”
“凭空造谣要负法律责任,你这是人身攻击,小心我告你诽谤。”
谢序宁就知道他要否认,还好自己早有准备,提前拿手机录下音频,这时当面播放,证据确凿。
那倒不是什么很刺耳的响动,低沉轻缓,比正常作息下要更重一点的呼吸声,真像什么小动物发出来的。
“咕噜咕噜”,可爱的紧。
方惜亭被人抓住把柄,当即伸手要抢,但胳膊没谢序宁长。
即便身体已经做出反应,但嘴上还是坚持反驳着:“这一定是你自己打呼噜,故意录下来的,想要冤枉我。”
谢序宁直呼:“天地良心,我打呼噜可不是这个死动静。”
原本平静的清晨,因为一段录音,就这么打闹起来。
方惜亭力气不如谢序宁,但那男人让着,你争我抢,竟也能斗出几分势均力敌的局面。
期间翻来覆去,抱得太紧,不知怎么,笑闹着啃咬起来。
从齿间溢出的低吟轻喘,在突兀的敲门声响起时,猛然僵硬在两人脸侧。
方惜亭后知后觉,意识到还在家里,慌不择路,只好埋头躲进谢序宁的臂弯里。
男人拿被子捂着他,刚用眼神示意别怕,随后听闻方母在门外喊道。
“亭亭,序宁,时间不早了,起来吃饭吧。”
“妈妈做了你们爱吃的早餐,刚出锅,还热乎着,一会儿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