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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她当然知道羽霜所指的是谁。

nbsp;nbsp;nbsp;nbsp;飓衍素来去留自如，行事不按常理，还谁的话都不听。就像一缕抓不住的清风，连霖光也从来弄不清楚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就连五百年前那场本该聚首的征天大战，也是说不去便不去了。不过此人本就难以掌控，他不去添乱，倒是合了霖光的意——可也因此少了最为杰出的协应相助，也确实是当年的遗憾。

nbsp;nbsp;nbsp;nbsp;思索间，鸾鸟再度开口伤口撒盐：“哦对了，琴溪先前来报过，秋叶已然切断了联系，决然不与您见面。”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笑出了声。

nbsp;nbsp;nbsp;nbsp;好你个飓衍，真是一点没变。

nbsp;nbsp;nbsp;nbsp;她索性手一摊，缓缓阖目，任疲惫感涌上心头：“现在莫说驯服他了，连他在哪都不知道。我昏睡时你既见过他，怎的不把他留下来？”

nbsp;nbsp;nbsp;nbsp;“我要是能把他留下来，他就不是南尊主了。”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浅笑一声，这话倒是不错。微微叹息，她将手臂搭上额头，指尖轻轻揉着眉心。

nbsp;nbsp;nbsp;nbsp;却听青鸾续道：“不过，我倒是知道他的软肋，说不定能让他站在我们这边，一同对抗归尘。”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双眸倏然一睁，蓦地坐起身来：“什么软肋？”

nbsp;nbsp;nbsp;nbsp;羽霜目光微凝，缓缓道出两字：“风鹰。”她一字一顿，“是归尘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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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睁大了眼睛，带着些不可置信。

nbsp;nbsp;nbsp;nbsp;“他不是被凌北风杀的吗？”

nbsp;nbsp;nbsp;nbsp;这可是仙门尽人皆知的故事。

nbsp;nbsp;nbsp;nbsp;她长在姜家十九年，自开始学术修道，知道有狂影刀这么个人起，他斩杀风鹰的英勇事迹几乎成了仙门传唱的传奇，师兄们时常提起，雪原居民的亲眼描述更是绘声绘色，怎一个令人驰往，岂能有假？

nbsp;nbsp;nbsp;nbsp;羽霜点点头，不紧不慢道来：

nbsp;nbsp;nbsp;nbsp;“不错，的确是凌北风给了风鹰最后一击。但据我打听得知，风鹰与他交战之时，便已经身中刺鸮的烈毒，飞行能力尽失，气力也极为羸弱。”

nbsp;nbsp;nbsp;nbsp;鸾鸟凝眉，手指轻抚颌间，似回忆着往事，“而风鹰出事的前几日，他曾去找过灾凤，说自己有要事需去见归尘。灾凤多番相问，风鹰却执意未说究竟是何事……可那一面，竟成了她最后一次见他。”

nbsp;nbsp;nbsp;nbsp;“所以我推测，风鹰必是发现了归尘的某些秘密，才会被他灭口。”

nbsp;nbsp;nbsp;nbsp;这回轮到姜小满沉思了。

nbsp;nbsp;nbsp;nbsp;霖光对风鹰并无太深印象，且她对南*渊一向厌恶，非要事从不踏足，凡事多由羽霜代为处理。而她姜小满所知的关于风鹰最深刻的信息，便是来自劫境冥宫中狗爷前辈的提及——风鹰在凡间的身份，竟是潜风谷的谷主。

nbsp;nbsp;nbsp;nbsp;潜风谷昔时以网罗能人异士闻名，听说不少仙门都棘手的事务他们却能接下，甚至凌蝶衣都去找过他们……说到这个，姜小满愈发觉得好奇，她当时便想问了，凌蝶衣去潜风谷究竟所为何事？

nbsp;nbsp;nbsp;nbsp;她抬起眼眸，看向羽霜：“风鹰在潜风谷做谷主之事，你可知晓？”

nbsp;nbsp;nbsp;nbsp;羽霜点点头，“知道，我找过他不少次。”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继续追问：“那你可知，潜风谷如今还有什么旧人吗？”

nbsp;nbsp;nbsp;nbsp;羽霜蹙眉思索，“君上问这个作甚？”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顿了顿，道：“劫境冥宫中，我欠下一个人情，然而斯人已逝，便是想找到与当年之事有关的人，代为传达恩人的心意。”

nbsp;nbsp;nbsp;nbsp;羽霜闻言沉默了一阵，才缓缓开口：“属下对此所知不多。当年拜访风鹰时，也只见了他一人。再者，当年仙门围剿潜风谷，几乎将谷中人尽数诛杀，余下者皆被押走。若说还有谁侥幸存活下来……或许问问秋叶更清楚。”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闻言，揉了揉眉心，长叹一声：“这不就陷入了死胡同吗？如今秋叶也好，飓衍也罢，根本见不着啊。”

nbsp;nbsp;nbsp;nbsp;说着，她朝羽霜招了招手，示意她将桌上的茶水递来。接过茶盏，姜小满仰头便是一口，凉透的茶水滑过喉间，将那隐隐干涩压了下去，眼中却似被点燃，眸光一动。

nbsp;nbsp;nbsp;nbsp;指尖轻轻叩击着杯沿，她低声道：“总觉得，有什么线索能将这一切串起来……冥冥之中，仿佛都有关联，但究竟是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羽霜想了想道：“那属下便让琴溪再加把劲，等找到南尊主，或许一切便会明朗了。”说着她伸出手，示意主君可以把空茶盏给她。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便递了过去。她又长长呼出一气来：“也是，空想也想不出个什么。”

nbsp;nbsp;nbsp;nbsp;说罢，红裙姑娘便直了身子一躺而下，抱住绒床上的软枕。似乎这一番思考让她脑中堵塞皆疏通开来，神色也变得惬意起来。

nbsp;nbsp;nbsp;nbsp;羽霜则颔首领命，去旁边收拾茶桌去了。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将头埋进软枕中，闭上眼，原想着能稍稍休憩片刻。可刚一安静下来，只余自己的呼吸声在耳边回响，她的心绪却随之翻涌，不安竟一点点浮了上来。

nbsp;nbsp;nbsp;nbsp;——有时候就是这样，她能麻痹自己，全力扮演霖光的角色，冷静且果断，万事以瀚渊为先。但只要独自悄悄静下来，来自姜小满那柔软而凡俗的心情便会不可遏制地涌现。

nbsp;nbsp;nbsp;nbsp;她睁开眼睛，闭不住了，干脆将头在软垫里蹭了几下，却仍觉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