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小说

200210（第11页）

nbsp;nbsp;nbsp;nbsp;抱着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就像无数个时候，霖光怀中抱着的人一样。

nbsp;nbsp;nbsp;nbsp;太多太多，

nbsp;nbsp;nbsp;nbsp;又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了。

nbsp;nbsp;nbsp;nbsp;还记得最后一个，是个本该明媚的少女。

nbsp;nbsp;nbsp;nbsp;她不是祝福者，病变得异常快，钩纹攀上她的全身之时，不过百岁年纪。

nbsp;nbsp;nbsp;nbsp;纤细的手颤抖着，却逐渐变得僵硬。

nbsp;nbsp;nbsp;nbsp;那一双白得没有任何血色的唇不住颤抖：“为什么，君上，为什么？我什么错都没有，为什么会有这一天？”

nbsp;nbsp;nbsp;nbsp;“……既然注定要变成怪物，为什么我还要出生？”

nbsp;nbsp;nbsp;nbsp;“……这样的出生，公平吗？”

nbsp;nbsp;nbsp;nbsp;少女不停地说，霖光却一言不发。

nbsp;nbsp;nbsp;nbsp;她已经听过太多次这样的质问，却从未能给出回答。

nbsp;nbsp;nbsp;nbsp;她只能抱着怀中人，紧紧地抱着，让自己的温度覆过去，试图用这微弱的热度抚平对方的痛苦。

nbsp;nbsp;nbsp;nbsp;少女的身躯在最后几句几不可闻的呢喃中不再抖了。

nbsp;nbsp;nbsp;nbsp;越来越沉，也越来越硬，却化作死物般咯着霖光的怀抱。

nbsp;nbsp;nbsp;nbsp;“噗嗤”一声，化蛹的那一刻，漆黑的肉汁四溅，带着浓稠与腐败的气息。

nbsp;nbsp;nbsp;nbsp;霖光满身满脸都是，粘稠的液体盖住了她的眉眼，酸涩辣痛让视线变得模糊，分不清是溅入的液体，还是落下的泪水。

nbsp;nbsp;nbsp;nbsp;就在这模糊中，一双脚步慢慢走近。

nbsp;nbsp;nbsp;nbsp;墨绿色的衣袍在视野中逐渐清晰。

nbsp;nbsp;nbsp;nbsp;霖光怀中的蛹物越发轻盈，直至化作一缕青烟，缓缓升向高空。

nbsp;nbsp;nbsp;nbsp;她抬头，看到眼前的人也仰首。归尘长发飘散，手搭在眉间，往那烟飘散的方向看过去。

nbsp;nbsp;nbsp;nbsp;“天外又会多一头吃人的怪物了。”他转过头来，那金瞳却似带了些叱责，“我让你提前终结她，你为何不听我的？”

nbsp;nbsp;nbsp;nbsp;霖光的拳头猛地收紧，声音却又轻又低：“我以为……我能治好她。我加了更多的虎胆草，我以为，这次会有用……”

nbsp;nbsp;nbsp;nbsp;“当然没用了，这是天命，是瀚渊人无法逃离的结局。”回答的声音却愈加冷漠，“生来就注定会有异变之日……他们是向死而生的英魂，亦是不该存在的罪孽。他们，就不应该活着。”

nbsp;nbsp;nbsp;nbsp;这话，却似点燃了霖光心头一簇干枯的火。

nbsp;nbsp;nbsp;nbsp;她猛地抬头，那双忍泪的眼睛倏然睁大。

nbsp;nbsp;nbsp;nbsp;“你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她站了起来，就着一身爆裂的泥泞与血污，一把过去揪住眼前的绿袍男子。

nbsp;nbsp;nbsp;nbsp;“归尘！你好好看清楚，是因为他们活着，才有瀚渊的存在！他们只是病了，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治好他们！”

nbsp;nbsp;nbsp;nbsp;霖光身形高大，比归尘要高一些，一对尖角也比归尘的层层分叉的木角更为耸立，带着些压迫。

nbsp;nbsp;nbsp;nbsp;绿袍男子本就体弱，被她这一拽差点摔倒。

nbsp;nbsp;nbsp;nbsp;但他却毫不示弱。

nbsp;nbsp;nbsp;nbsp;“那治啊，找办法啊！”他情绪失控般倾泻，“找不到办法，那活着，难道就是为了等待终有一日变成怪物、吃人害人吗！？”

nbsp;nbsp;nbsp;nbsp;“我们是渊主，我们是永恒，要是我们都放弃希望了，你要他们怎么办！”

nbsp;nbsp;nbsp;nbsp;霖光这一句震彻天地。

nbsp;nbsp;nbsp;nbsp;却没有迎来回复，像是重锤砸进棉花。

nbsp;nbsp;nbsp;nbsp;只剩下归尘那双瞪大的金色眼瞳、以及她自己气到极点起伏的喘息。

nbsp;nbsp;nbsp;nbsp;许久，绿袍男子低声笑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像是自嘲又像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