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一时间无人敢为太子出声。
众人噤若寒蝉,战战兢兢。
场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仿佛过了一百年那么漫长后,景帝缓缓出声,“李内侍将东西收好。”
李内侍低声道:“是。”
众人头埋得更低。
当天春猎结束之后,诸位大臣回到行宫。
宋清韵躺在床上,用脚踢掉鞋子,“今天可真是累死我了。”
她望着头顶的罗帐,今日在场上捡到的荷包属实碰巧了,她当真没想到大齐的太子竟然会吸食禁品奇子香。
她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突然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顿时来了精神,竖起耳朵。
暗蓝天幕,一轮弯月高挂。
一个黑衣人偷偷摸摸地走到后窗外,用手将窗户纸捅出一洞,将点着的迷烟伸进去。
他满心期待地能与大齐第一女官共度春宵,忽听到窗户里吹气声,迷烟方向倒反,倒是将他迷晕了过去。
宋清韵打开后窗,见黑衣人倒在窗户根下,微蹙眉头,“这陷害人的手段也太低劣了吧。”
她扬手,但见那黑衣人如同一片枯叶一般飘走了,飘到了湖中央,“噗通”一声直接掉了进去。
宋清韵掐指一算,“果然是傅景朗。小样。”
宋清韵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呼呼大睡。
房内漆黑一片,在听到她轻微的鼾声后,黑暗中多了一双散发幽幽绿光的恐怖的眼眸。
那道目光冷静阴狠,仿佛恨不得将宋清韵碎尸万段。
翌日。
宋清韵穿好猎装,便去围场了。
但是今日围场明显人少了很多,冷冷清清的。
傅景珩身着墨色猎装,在营帐外坐着。
宋清韵走上去,“今日……怎么人怎么变少了?”
傅景珩脸色凝重,“父皇昨晚病重,休息了一晚上,今天早上已经回去了。今日我们也得回去。”
“昨天看他脸色还挺好的,怎么会病重?”
宋清韵心中嘀咕。
傅景珩摇头,“听闻昨天就是咳嗽了两声,到了半夜突然起不来喘不过气。”
宋清韵望着阴气森森的围场,沉默了一瞬,“其实这里不太干净。”
傅景珩望着宋清韵,“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里阴气很重。”
傅景珩想了想,“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里之前是个万人坑,大齐建朝之后才将这里改为围猎的地方。”
宋清韵指尖飞出一张符箓,符箓金光闪闪,顿时阴气消散了一些。
“这里要经常做做法事,驱除阴气。”
二人说了一会儿,便随着大部队回来皇城。
皇宫,未央宫。
景帝睁着微微浑浊的眼眸,脸色发白,声音沙哑,“鬼……有鬼……”
郑太医坐在他身边,低声唤道:“陛下,陛下,您清醒一下啊。”
方才他把了脉,仍旧紊乱虚弱。
不多时,李内侍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郑大人,让老奴喂陛下吃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