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个时辰,院子里有了脚步声,声音急促,玄奴一身紧身装束从外面进来,“郎君,东城起火了。”
四爷‘嗯’了一声,“你们藏匿起来,一会子有人冲进来,我跟着他们走,你们在暗中护持便是。”
“公子!”
“莫要忧心!只管听命便是。”
“是!”
东城火起,城中嘈杂。
夜班饮宴的杨广看着远处的火光,看了看大殿外值守的裴虔通:“这是怎么了?”
裴虔通是什么人呢?此人是杨广在做晋王之时的亲信,曾跟着杨广平陈朝,杨广何曾疑心此人?
何况宫里禁卫还有一个人掌管,那便是独孤开远。
独孤开远乃是独孤信的孙子,独孤伽罗的娘家侄子,杨广的表兄弟。
另外,独孤家有许多后辈,这些人皆是杨广做晋王的时候便简拔在身边的,皆乃亲信之人,譬如:独孤盛!
杨广觉得便是骁果军信不过,可宫城之内,该是固若金汤的。
裴虔通说:“不过是草坊失火而已!脚步杂乱,人声鼎沸,必是在救火!陛下莫要慌张。”
杨广信了这个话,并未再深问。
裴虔通松了一口气,看着关上的大殿殿门,吩咐将士严加把守。
此刻,有人来密报:“皇长孙燕王似有察觉,要见驾。”
皇长孙乃是已故太子的长子,今年十四了。
裴虔通低声道:“羁押!”
“杀……还是羁押?”
裴虔通想起宇文智及的话,但还是道:“而今便杀,若是有人吵嚷起来,岂不坏了大事!先诓骗之室内,秘密羁押。”
“喏!”
“带走!”
四爷的簪子还未完成,便有官军冲了进来,呼呵着:“带走!”
宇文承趾后至,霍开这些兵卒,走了进来,而后歉然:“贤弟,对不住了。”
四爷坐着没动,只拿着簪子对着灯光,轻轻的拂去上面的木屑,露出桃花花蕊,而后问说:“世兄,如何?”
“贤弟有此雅兴,善!”
四爷又端详了端详,似乎有些不满意,但还是揣到了怀里:“那便走吧。”
宇文承趾心里叹气,他其实挺喜欢跟李三郎交往的,他说:“三郎此时怀簪,想必是有心上之人。”整日里出入宫廷,心上之人能是何出身?
以李三郎之品行,只怕陛下再多美人,也不会放在眼里。
那只能是宫中公主。
公主许配给林桐……但林桐未必见过公主!况且,今日之后,那公主又能算什么公主。赐给李三郎未尝不可!
至于林桐,宇文家有好女,哪个都可婚配。
于是,他就许诺,“只要三郎不坏事,你心仪之人必送于你床榻之上。”
四爷:“……”等知道是谁了,你最好也能履行你的诺言,我等着你把她送到我的床榻上!
桐桐看着尽在咫尺的江都城,冷笑出声:杨广,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