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打打马球,玩耍玩耍,这是好的!自家也是不拘着的。
姑娘家出门逛集市,作为消遣,又有甚不可呢?
小娘子都喜欢的,那就只管去!
便是常打马球,常骑马出门采青,秋里偶尔去跑马,这都不妨碍自家长孙女是个贞静的好姑娘。
“学里枯燥,难免拘束!归家来,整理书册手稿,随心而为,更自在些。”
庾勤将手中的邀请函递过去,送来了邀请函,上面有邀请各家长的原因,自己被录取了,邀请家中去一趟,就这点事。
庾质先是扫了一眼,看见是军中公函的样式,这才拿了过去。打开之后郑重的看了三遍,看一遍,抬头看一眼孙女;再看一遍,再看一眼孙女。如此再三,终于确认了。
他说:“陛下倒也不用给老夫这个面子。”
庾勤:“……”孩子气的脸都红了,她撸起袖子,张开双手,青痕斑斑,红肿未消,“这是我自己赢来的。我跑马小组第一;我射箭五个十环,五个九环;接力赛我们小组是大组第一;我在守战地的时候‘斩杀敌人’四人。”
胳膊上、手上的都不算是重的,我身上的伤多了。
怎么就是您的面子?您有这么大的面子吗?陛下什么时候给过您面子?!
当然了,这些话,她还是不敢说。
争辩了那几句已经是极限了。她说完,就赶紧低了头,依旧用低低的,温吞的声音说:“……那……您不去么?祖母去……亦可!父亲怕是能抽出时间来去一趟的……母亲更想去吧。但……家长家长,您是一家之长,孙女怎好越过您?”
庾勤看看孙女那小细胳膊上的伤痕:“……”他黑着脸,想起早年那个还纤细的陛下:天下的女子都是被陛下带坏的!
我家自来乖巧的小娘子,这都学了些什么?!
“去!去!”去看看,看看去了要说啥。
“要是你去了……”张牢头看着自家闺女,“你阿母又丑又拙,人家那么大的官……去了给你丢丑。那单大帅何等身份?你阿母是何身份?”
张九凤长的高壮,人家像是她这么大的姑娘都该说亲了,自家母亲叫自己去念书,可……姐姐们需得嫁妆才能嫁到好人家,幼弟还小,她就想给家里省口饭吃。
谁知去了之后,吃的穿的不用家里管,每月还拿银钱回来。
再说了,“哪里就比谁低贱了去?单大帅也说了,他当年就是个江湖草莽,陛下委以重任,信任有加……焉知他日,儿不能给母亲挣个体面回来。”
安荣坐在马车上,看着祖父。
祖父一遍一遍交代:“皇子、皇女就在其中。你细想想,必能分辨出来。不论是皇子还是皇女,你都需得恭顺些。”
大殿下若是得了储位,你便是从龙之功。
二殿下若是……其实,你是可以想象皇子妃这事的。但孩子还小,性子又直,说的多了怕她露了行迹!
总之,“恭顺一些,总不是错的。”
安荣靠在边上,并不觉得这话有理!我考进去了,我能位列朝班,那是我的能耐!我能做石猴,你为甚叫我做悟净。
而高采桑安静的陪在祖父身边,到了大门口,要进去了,祖父又站住脚,再一次叮嘱:“你是我的孙女,并不是高采桑长公主的孙女。故而,当守本分。”
高采桑:“……是!孙女谨记。”
桐桐换了便装,也准备走。
孩子们问:“阿母也去!”爹爹去就好了。
桐桐看他们:“今儿,朕是狼还这些孤儿的家长。”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