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程文正搂着陈梦云腻歪呢。
外面华雪凝单膝跪地:“主人,车子准备好了。小花姐发来报告,那个沧海车子开出去没多远,就掉头回来了,速度很快。我们要不要撤退?”
陆程文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又回来啦!?”
陈梦云起来,搂着陆程文的脖子:“程文,怎么了嘛!”
陆程文想了想:“一定有事,如果不是来抓我的……他妈的肯定是来抓我的。雪凝,准备车子。”
陆程文穿好衣服。
龙傲天和药翁在给洛诗音恢复体质,戚美芍在一旁。。。。。。
莉亚的手指按下“释放协议”的瞬间,整个G-09地下设施仿佛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苏醒。金属的呻吟声在通道中回荡,像是被压抑了数十年的呼吸终于得以舒展。休眠舱一扇接一扇开启,蒸汽弥漫,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坐起,眼神起初是茫然,继而像是被某种遥远的记忆轻轻唤醒。
他们不说话,只是彼此对视,然后缓缓伸出手,指尖相触,仿佛在确认??我们真的存在。
银蓝花的根系已经贯穿了整座基地,顺着通风管道、电路线路、甚至数据光纤蔓延生长,将冰冷的科技与温热的生命融为一体。花瓣微微颤动,像是在倾听,又像在回应。每一朵花的中心,都浮现出一道极淡的光晕,如同微型共鸣器,把外界传来的歌声一点一点翻译成能被心灵感知的频率。
而在南极地表,科考队的帐篷外,风雪早已停歇。天空呈现出一种从未见过的银紫色,极光如帷幕般垂落,却不再是无声的舞动??它们随着那首摇篮曲的旋律轻轻起伏,仿佛整个宇宙都在应和。
“他们在醒来。”领队喃喃道,手中探测仪显示着数百个生命体征信号,“不只是莉亚……所有编号者,都在恢复自主意识。”
消息通过加密信道传回小镇,回声驿站的中央蓝玫瑰模型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花瓣一片接一片完全点亮,连最边缘的残缺叶片也泛起了微弱的蓝晕。全球共情指数的曲线冲破红色警戒线,系统自动弹出一行新提示:
>【静默之墙结构性崩解】
>【心域计划核心数据库正在解密】
>【情感逆流已形成闭环】
林婉儿抱着阿列克谢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漫山遍野盛开的银蓝花。春风拂过,花瓣飘飞,像是一场温柔的雪。
“妈妈,”男孩忽然抬头,“我能感觉到她们了。每一个妹妹,每一个哥哥……他们都好冷,但现在暖起来了。”
林婉儿蹲下身,紧紧抱住他:“因为你一直在唱歌啊。是你让他们知道,有人记得他们。”
阿列克谢眨了眨眼,小声问:“那我们现在,可以去接她们回家了吗?”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掌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是Echo发来的紧急通讯。
“准备撤离G-09。”她的声音冷静但带着一丝颤抖,“释放协议启动后,AI核心开始自毁倒计时。我们必须在七十二小时内把所有幸存者转移出来,否则整座基地会沉入地壳裂缝。”
“可南极没有足够的运输工具!”霍文婷的声音从旁传来,“直升机最多只能运三十人,剩下两百多个孩子怎么办?”
Echo沉默了一瞬,然后说:“不是我们带他们走。”
她调出卫星图像??全球各地,无数普通人正自发组织车队、船只、甚至私人飞机,朝着最近的港口或机场集结。
东京街头,一群高中生骑着改装摩托,车后拖着临时搭建的保温舱;
巴黎地铁站,艺术家们用废弃车厢改造成了移动庇护所,墙上画满了笑脸与名字;
非洲草原上,部落长老带领族人驾着牛车穿越荒漠,只为接一个可能永远不会抵达的孩子;
南美雨林深处,原住民巫医点燃古老篝火,念诵着驱散恐惧的咒语,说是“听到了远方孩子的哭声”。
“他们来了。”Echo轻声说,“不是以救援者的身份,而是以‘家人’的身份。”
林婉儿眼眶发热。她终于明白,这场战斗从来不是靠某个英雄、某项技术打赢的。它是千万次微小的选择堆叠而成:一个人愿意说出脆弱,一个人愿意倾听痛苦,一个人愿意为陌生人流泪。
三天后,第一支民间救援队抵达南极边缘。他们没有军方装备,没有政府授权,只有一腔信念和亲手打造的抗寒载具。当他们穿过暴风雪,看到G-09基地外那片奇迹般绽放的银蓝花海时,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我们来接你们回家。”领头的女人摘下口罩,声音哽咽,“不管你们是谁,叫什么名字,有没有记忆……都没关系。我们会重新教你们笑,重新教你们爱。”
就在此刻,基地内部,莉亚正牵着第一个走出通道的孩子的手。那是个瘦弱的男孩,编号G-12-3,代号“影”,曾被用来测试极端孤独环境下的精神耐受力。他的眼睛原本空洞无神,此刻却死死盯着莉亚胸前别着的一朵银蓝花。
“花……会疼吗?”他忽然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莉亚低头看了眼花朵,轻轻摇头:“不会。它只是在告诉我们,春天到了。”
男孩怔了怔,然后,极其缓慢地,伸手碰了碰花瓣。那一瞬,他的瞳孔剧烈收缩,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记忆回来了。
不是完整的画面,而是碎片:母亲哼歌的声音、父亲宽厚的手掌、生日蛋糕上的蜡烛、还有火灾那天,他躲在柜子里听见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