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那座大营,正是从荆州来的制将军任光荣所部三万兵马。右边那座大营,是从夷陵来的威武将军蔺养成所部三万兵马。任光荣的职务,比蔺养成要高,所以,只要拿下任光荣,蔺养成必降。任光荣在中军大营,得知袁宗第单骑前来,大惊,急忙出来拜见。“末将,拜见绵侯。”任光荣先行一礼。“任将军辛苦。”袁宗第也急忙行礼。“绵侯,不是说崇祯狗皇帝中箭,已经一命呜呼,怎么襄阳城外,一个明军都没有?”“难道,全都逃啦?”任光荣很不解,他知道,他想要的答案,只有袁宗第能告诉他。袁宗第无奈摇摇头:“任将军,我军中有一身射手黄杨,天生神力,能开十五力弓,射一百二十步远。”“那一日,我是眼睁睁看着,大明皇帝被射中,射落下马的。明军大营也去探过,也看见人披麻戴孝。”“只不过,这一切,都是障眼法。”“啊障眼法?”任光荣有些不敢相信。“对当夜,本侯发现明军拔营逃跑,便未等任将军和蔺将军,自作主张率襄阳全军七万兄弟出击。”“谁知,中了埋伏,被打得落花流水。”“慌忙后撤之时,襄阳已被明军偷袭攻占,我和刘体纯兄弟、蓝应诚兄弟,也被围在瓮城之中,包圆了饺子。”“啊”任光荣又一惊:“难道,狗皇帝没被射死?”袁宗第点点头,叹息一声道:“他穿着鱼鳞叶明甲,黄金打造。再厉害的箭,都射不穿那甲。”“他中箭后,将计就计,把我们给骗了。”“啊”任光荣再惊。他看着无病无伤、来去自由的袁宗第,更懵了。他的情况,好像跟他说的中计被俘,不一样啊!“绵侯难道?”任光荣张着大嘴问。袁宗第点点头,他也看出了任光荣的惊讶:“不敢隐瞒任将军,我和刘体纯兄弟、蓝应诚兄弟,都投降了崇祯皇帝,投降了大明。”“啊你个叛徒,你还敢来?”任光荣猛然起身,后退一步,咣当一声,拔出长刀,怒指袁宗第。袁宗第轻轻一声冷笑:“任将军,咱从陕西,到河南,到湖广大小数十战,前后数十合。弟兄们死的,还不够多吗?”“崇祯皇帝不杀一人,还给所有将士,每人一张田契、十亩恩田。愿从军的,与明军一视同仁,军饷不拖不欠。”“不愿意从军的,每人还发两个银元路费,放归其家,税收还三十税一,相当于白送。”“弟兄们投降就能遂心愿,都愿意归降,都想拿恩田田契,心早已经不在本侯这边。”“我和刘体纯、蓝应诚早已孤立无援,无计可施。不得已,只有投降一条路走。”任光荣听着,似乎有些理解了袁宗第。任光荣手下一众亲兵、猛将,听着袁宗第说的、崇祯给开的条件,似乎都不怎么讨厌崇祯,反而还有所期待。被俘虏,原来不必杀头,还有恩田、路费可拿,也是好事一桩。“绵侯,你此番来,这是何意?”任光荣提刀对着袁宗第,口里还称着“绵侯”。袁宗第轻轻一笑:“任将军,我今日敢来,就不怕死,也不会欺瞒。”“任将军可还记得,两年前,闯王无故杀革里眼贺一龙、曹操罗汝才,就是忌惮他们的才能。”“我等要是战功卓着,难免步贺一龙、罗汝才后尘。”“兄弟们拼死拼活为了什么,不就为了有十亩地,安安生生过日子。”“如今,崇祯皇帝敏锐,大气,宽容,待我等赤诚,愿意归顺大明,也相信咱们,愿意让咱们继续统领旧部,再立新功。”“为任将军计、为弟兄们前途计,我不得不冒死前来,一一告知。”“陛下也说了,任将军若降,可为一城之总兵,看中哪,就去哪。”“这”任光荣再一次惊讶:“绵侯,你是说,那狗皇帝就在襄阳城。”袁宗第点点头:“整个襄阳城内,至少有明军十五万大军。樊城之内,也聚集了五万大军。整整二十万大军,随时可以向任将军所部发起进攻。”“是战、是降,还得看任将军的。”“啊……这么多?”任光荣和一众将士大惊。袁宗第点点头,有些沮丧地道:“崇祯皇帝这一次,目标不是咱们,是张献忠。咱们,不过是他前进道路上的小小拦路石,一脚踢开罢了,并不能决定什么。”停顿一下,袁宗第又道:“另外,我再告诉任将军一个不好的消息。”“不好的消息?”任光荣一怔。袁宗第点点头:“两日之前,刘体纯兄弟已率领一万兵马,前往荆州。蓝应诚兄弟已率一万兵马,前往夷陵。”“想必,他们已经接管了荆州和夷陵。”“你们想撤,大约也撤不回去了。”“啊……”任光荣和一众将士,再次被惊得目瞪口呆、六神无主。一个个手里握着刀,有的愤怒,有的不安,有的绝望……甚至,有了杀人之心。好好的,家被偷了,无家可归了,这特么,叫什么事?“绵侯,狗皇帝这是想,置我等兄弟于死地!”任光荣突然拔刀,怒指袁宗第。袁宗第一点不惧:“这个主意,是我出的,与崇祯皇帝无关,就是要断了你们所有后路。”“你……”任光荣突然气得说不出话来。一众愤怒的将士,也把愤怒的目光看向袁宗第。顷刻之间,就将刀剑相向,喋血当场!剁为肉泥,那是常态!半晌,任光荣摇头叹息道:“绵侯,你是不知道,我等,是杀过藩王的,这是大逆,诛九族的大罪。”“这事,崇祯皇帝、大明朝堂也能忍?也可以不追究?”任光荣此种挑明本质和核心的话,把大帐之中的紧张气氛,迅速升到最高点,也发出了动手的信号。袁宗第但凡说错一句话、一个字,剁为肉泥,那都是轻的!:()闯王围城,带10亿白银穿越崇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