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文光急了!立马站起来,大声道:“三位殿下,快别管百姓逃亡的事了。”“成都府,已经火烧眉毛。流贼正在城外架投石车、搭浮桥呢。旦夕之间,就会攻城。”“张献忠的手段,想必三位殿下也是听说过的。若是让他们攻进城,百姓遭殃,女人为奴,下官,也就只有以死谢罪了。”龙文光直接把话挑明,还带着些威胁的味道。就差说张献忠攻进来,会屠戮蜀王府满门,拿他们这三个肥头大耳的王,煮三锅福禄汤。朱至澍竟不屑一笑:“哎呦,我的巡抚大人,你可别唬我。”“我朱家人,可不是吓大的。”“这成都府,我待的时间比你长。城高池深,金城汤池,流贼绝没那么容易攻进来。”“而且,你也说了,成都府还有三万兵。四座城门,每座可以分七千多人把守,这也不少了。”“王永吉不是还有六万大军吗?赶快给他发通报啊。让他立即撤军,回援成都。”“否则,本王就参他一本,说他损兵折将、丢失重庆,还坐视流贼入成都劫掠。”太平王朱至渌立马点头,深以为然:“蜀王说的对,我看,王永吉这是通敌。要不然,他早赶到成都了。”“对,那么坚固的重庆,他都守不住。还害瑞王被剐杀,三万将士被断手,这笔账,迟早得计他头上。”内江王朱至沂也紧跟着道。曹化淳急了,也急忙站起身来,大声道:“我的三位殿下,现在可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王督师的兵马,没有三天时间,根本赶不到成都府。”“为今之计,最紧要的,是学陛下守京师之法,将银子一箱箱抬上城头,招募壮士,激励勇士。”“全民皆兵,众志成城,才有希望,坚持王督师大军回援。”“否则,成都城破,玉石俱焚呐!”“曹公公你一个太监,也知兵?”蜀王朱至澍突然一问,一脸肥肉,笑得乱颤。“哈哈哈”紧跟着,太平王朱至渌、内江王朱至沂也跟着大笑起来。曹化淳咬牙切齿,气到不行。他没想到,他大声疾呼,竟然是换来了朱至澍、朱至渌、朱至沂三个大胖子的一阵哈哈大笑、一阵无情羞辱。“哈哈巡抚大人,曹公公,今儿,我就明着告诉你们。守不守成都,怎么守成都,那是官府的事,与我王府无关。”“如果巡抚衙门真缺钱,我蜀王府也爱莫能助。毕竟,朝廷停了王府的粮饷,陛下又不发俸禄,王府也没钱呐!”“呵呵如果真想要,来来来本王这把座椅,听说是名贵楠木制成的,或许还值些钱,你们尽管搬走,拿去换钱吧。”说着,肥头大耳的蜀王朱至澍,竟然站了起来,拿手指着楠木王椅,还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龙文光大怒,冷冷道:“殿下,这王椅,整个成都府,都没人能买得起。我看,只有张献忠买得起。”说完,头也不回,拂袖而去。曹化淳很无奈,也急忙起身,还鞠了一躬。转身冲出承运殿,快步追上龙文光。蜀王朱至澍、太平王朱至渌、内江王朱至沂看着龙文光和曹化淳拂袖而去,啥也没捞着,竟相视一笑。“哈哈说白了,都是咱朱家的狗,吠什么吠?”朱至澍一阵哈哈大笑。“对,看门狗!”朱至渌和朱至沂也笑得前仰后合,肥头乱摇。龙文光走出王府,越想越气,嘴里依然叨念着:“自私、自利、蠢猪、冷血、无情”“城守不住,我看他们,到时候,一个个的,还能不能笑得出来”“留那些钱粮,留给流贼,有什么用,糊涂愚蠢”龙文光一直骂到蜀王府外的金水河,越骂越万念俱灰,越骂越绝望。他一个刚上任的四川巡抚,才到巡抚衙门,屁股都没坐热,就遇到这茬事。这倒霉悲催的,找谁说理去?这么简单的道理,三个肥猪王爷,怎么就看不清楚、听不明白呢?那些多到用不了、吃不完的金银珠宝,堆在府库里,有什么用呢?福王、秦王、晋王、襄王、湘王、楚王那么多被攻陷的藩王府,有哪一座不是遭遇了灭门惨祸,都还不够他们警醒吗?他们不愿给百姓一两一文,这不是为张献忠保管钱财么?他们有什么好沾沾自喜、自鸣得意的?看着平静清澈、光滑如镜的金水河,更看到了自己一身的疲惫、一脸的狼狈,龙文光突然绝望了。他就这么回去,如何跟被他忽悠上城头的将士交代?如何跟那些被他强行关闭城门、堵在城里的百姓交待?,!“啊”龙文光突然大吼一声,纵身一跃,直接跳入了金水河之中。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直接把曹化淳吓傻。“救龙大人快救巡抚大人”曹化淳吓得急忙大吼。三名回水的东厂番子,立马跳下金水河。三人合力,把龙文光从水里捞起来。曹化淳又急忙找跟到门口的蜀王府大管家,找来绳子,扔下去。一众番子和一众蜀王府家丁合力,这才把龙文光和三名下水营救的东厂番子给拽了上来。“巡抚大人,没事吧?”龙文光被拉上来,曹化淳急忙问。只见,龙文光嘴角吐着水,摇摇头:“没事,没事,是我瞎了眼,老子竟然把希望、寄托在这帮废物身上。”龙文光泡了个澡,呛了几口水,似乎也清醒了。“陛下让我当四川巡抚,不是让我自杀的,老子得去清远门,死也要死在城头。”说完,龙文光推开众人,踩着汲水的鞋子,迈着有脚印的步伐,向清远门小跑着赶去。看着龙文光狼狈而奔的模样,王府大管家和一众家丁,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蜀王的大管家,突然指着龙文光的背影,嘿嘿笑道:“你们看,那个人,像一条狗啊!”“哈哈哈什么狗?”“嘻嘻当然是落水狗。”:()闯王围城,带10亿白银穿越崇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