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兄长便是燕帝?
他眼眸忽地一亮:“昔日跟在兄长身边的一个老嬷嬷,姓宋,十余年前已经告老还乡了。”
“你去帮我将此人寻来。”
此人可以算作兄长的奶嬷,他和兄长第一次互换身份,便叫此人看出了端倪。
虽说此事后来被兄长遮掩过去,兄长也安排此人远离皇宫,但说到底,她也能算个证人。
兄长现在全然成了他陌生的样子。
只要能叫江辞宁主动离开兄长,好叫兄长想清楚自己到底该干些什么,这恶人,他来当便是。
萧翊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之后,谢尘安将信纸捻在了手中,指尖细细从信纸上抚过。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他双眼不能视物,只能靠着手指触碰她的字迹,如此也算是亲阅过。
然而抚到某一个地方,他的手指忽然僵住。
纸面微微发皱,像是被水渍浸泡过。
是泪痕。
谢尘安眼睫微微颤了下,“归寒,近几日凌云宫如何?”
归寒如实禀报:“并无异常,长宁殿下年初二还去了庄子一趟。”
谢尘安手指一顿,眉头微微蹙起:“年初二?”
距今已经好几日了,按照以往惯例她应该又去了庄子好几次才对。
谢尘安沉吟片刻:“年初二那一日,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归寒思索片刻,道:“快到皇宫的时候,长宁殿下说自己有东西落在庄子了,遣了车夫往回,治带了贴身暗卫,我们的人并没有跟去。”
谢尘安不愿意让江辞宁生出自己随时在监管她的感觉,于是派了一队暗卫听她调遣,只作保护之用,不用向他汇报任何事项。
谢尘安微微捏皱信纸,不知为何,心中生出浅浅的不安。
他吩咐归寒:“从年初二开始查,每一日都要仔细查,有任何异常都要告诉我。”
归寒领命告退。
江辞宁收到来信的时候,正坐在檐下看着文冠花发呆。
花枝被白雪团团掩盖,像是开出一树细密的花朵。
风荷轻手轻脚将信放下:“殿下,谢大人来信了。”
江辞宁沉默了很久,才将信纸展开。
信上无非是对她的一些回应,以及言明会尽快归来。
江辞宁看着那一纸陌生的字迹,垂下眼睫。
他说他伤到手,因而无法亲自写信,又是真的么?
风荷见江辞宁又开始看着窗外发呆,心中不免惶然。
殿下自那一日从崇政殿回来开始,便一直寝食难安,她们忧心不已,却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殿下似乎将自己封闭了起来,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也不回应她们的试探。
风荷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要是谢大人早些回来就好了。
正想着,抱露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风荷以为是谢大人又来信了,眼眸一亮,哪知风荷道:“殿下,这信不知道是谁递来的,方才在门口发现的。”
风荷蹙眉:“不知由来的信你也敢拿回来。”
江辞宁说:“既然能送到门口,只能说明是宫里的人,拿给我看看吧。”
信上没有署名,只说约江辞宁在宫外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