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霁别开脸,“我看未必。”
“你说什么?”清乐没听清,还没问出来,便有侍女绕过屏风,进了雅间。
“县主。”她一脸肃容,附在清乐耳侧道:“大爷在兵营操练的时候掉马,摔伤了腿,眼下太医都在往府上赶呢。”
清乐手中的茶盏一晃,“当真?他性命无碍吧?”
侍女摇摇头,急道:“得您亲自去看一看。”
“也对。”清乐起身,回眼看了看,把身旁的秦霁给按回榻上。
“声声,你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多坐会儿罢。下一场是我最喜欢的,你可不许漏掉。”
她使了力气,秦霁只得听话点头,目送她离开此处。
不多时,小厮又送上两碟精致糕点,一壶新茶。
屏风内四角都放了熏笼,暖意融融,把寒风隔绝在外。
戏台的旦生掩面而笑,黛青的柳眉一弯,眸中水波潋滟,碎步轻摇,款款唱了一段。
秦霁许久没出门,这会儿真听出了新鲜,托起腮,指尖和着拍子在案上轻点。
她一时听入迷,连周围是何时静下来的也未发现。一转头,彩儿都不见了,身后的屏风多出来一道宽挺的人影。
这道影子,有几分眼熟。
良久,她走出屏风。对上那双阒黑的瞳仁,却没感到什么意外。
“你来做什么?”
“有事找你。”陆迢站在屏风外,未再走近。
与她的疏离不同,他眼神和缓轻柔,语气也是商量,“你方便么?只有几句,我就在这里说?”
廊上的过道现在虽是空空无人,却随时都会有人经过。
秦霁抿起唇瓣,退开一步,“去里面。”
进了雅间,两人前后一齐停下来。
陆迢回身,目光轻扫过她的脸,曼泽怡面,血气盛只,不是虚弱的模样。
“听人说你前几日病了,现在……”
“与你无关。”秦霁及时打断,耐着性子问道:“找我有何事?”
声音也未有虚浮。
既然生病是假,那这十几日都不肯出门,原因已经十分明朗。
陆迢垂眸,望着面前那双清凌凌的乌瞳。
“以后,不必再躲着我。”
秦霁怔然,又听他道:“我没想过再逼你,秦霁。”
今日陆迢突然出现,突然戳破她,突然说出这些话。
秦霁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