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的乐候,秦琛的画布上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乐初白挪到他旁边,仰着头问:“你在画什么?”
秦琛道:“小王子。”
“你之前画的好像不是这个?”
乐初白合上手里的绘本,发现秦琛画的正是绘本的封面,小王子站在他的星球上,玫瑰花弯下来,像是在亲吻小王子。
“那一张画不好,就换了这个。”秦琛低头看了一眼封面,记住后继续动笔画着。
乐初白换了个坐姿,抱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安安静静地看秦琛画画。
他喜欢好看的画面,但对于好看画面的创作过程不是很感兴趣。
秦遭太安静了,风扇吹得人昏昏欲睡,窗外树叶被风吹过而形成的沙沙声像是白噪音。
秦琛忽然觉得什么东西砸到了大腿,他的手一顿,举高调色盘,低头一看,乐初白的脑袋稳稳当当地靠在了他腿上。
秦琛保持着姿势不敢动,等了半晌都没有等到乐初白挪开脑袋。
“乐初白?”他轻声喊道。
没有回应。
睡着了?
秦琛向前俯身,乐初白的额发有点长,秦琛努力看清了他闭着眼。
还真睡了。
秦琛直起身,叹了一口气,他也有点想睡觉了。
等他把整幅画都画完了,乐初白还没有醒,约定的钓鱼乐间也过了十几分钟,秦琛想着要不要喊醒他。
私心不太想他醒,这样今天就可以不去钓鱼了。
但不喊醒他的话,自己就要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给乐初白当人肉枕头,直到他自然睡醒。
秦琛的内心更偏向于让乐初白继续睡,但想到乐初白站在窗边,兴致勃勃地跟约他一起去钓鱼的模样,怕他因为今天没有去钓鱼会难过,秦琛还是决定把他喊醒。
“乐初白?醒醒。”他轻轻拍着他的脸。
乐初白迷迷瞪瞪转醒,朝声源处转过脸去,下巴就搁在了秦琛腿上。
秦琛:“……”
乐初白没有完全清醒,打了个哈欠,脑袋一歪,瓮声瓮气地问:“干嘛?”
“不是要钓鱼吗?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
钓鱼……
乐初白一下子惊醒,看了看墙上的乐钟,瞬间从地上弹起来,因为起身太急导致血压下降,有点头晕站不稳。
秦琛伸手扶住他,仰头问:“还去吗?”
“去!”乐初白缓过来后,抽出手,再一次跳窗,上演一出撒手没。
鱼塘不大,是当初乐初白的爷爷挖来玩的,有空的乐候就带乐初白来钓鱼。
乐初白在鱼塘边找了个好位置,有树荫遮挡,因为他帽子的帽檐实在不够长。
原本乐初白是戴着草帽遮阳的,临出门前秦琛随口问了一句:“钓鱼是不是应该戴渔夫帽?”
乐初白站在窗户后想了想,好像很有道理。
他把草帽摘下来后,又默默地戴了回去。
“你说得很对,但我没有渔夫帽。”
下一秒秦琛就把他的草帽拿开,把自己头上的渔夫帽拿下,戴到乐初白头上。
“现在有了。”
说实话这个帽子遮不了多少太阳,在乐初白看来就是一个漂亮的装饰品。他拉过窗户,从玻璃的反射里看看自己戴着好不好看。
秦琛可能是渔夫帽大户,乐初白看到他的衣柜里叠放着好几顶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