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喜欢他吗?”
“谁?啊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过和他结婚。”
“哦。”
千真万确,沈迁说得千真万确,顾拾就是不让他有任何接近宣从南的机会。
到底是谁卑劣,他自己心里不明白吗?
胡阅扒住沈迁肩膀,把他从车窗边拽离,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看口型好像是在说:“别特么逼我扇你啊?!”
一切举动变成慢动作,微风过去都能留下痕迹。
所有声音犹如糊在水里,因为曾经的自以为是,才让宣从南难过那么多年,自责像无尽的潮水一般冰冷地掀过来。囝囝可能随时会走,他做得不够好顾拾熟悉自己的状态,几年的压抑努力终于还是功亏一篑。
一道声音犹如沙漏漏完的那刻,眼前的一切支离破碎,时间流速“当”地回归正常。
“我下去跟他说。”宣从南皱着眉头道。
“不准去,你跟他没什么好说的。”顾拾一把攥紧宣从南。
刚打开一条缝儿的车门在顾拾爆满青筋的手里重重关上。
他浓墨一般的双眼锁定住宣从南的脸,看到宣从南的五官在他眼底表达出担忧。
为他担忧。好可爱。
“顾拾,你怎么了啊?”
“不准见他。”顾拾声音很轻,但莫名有种疯癫。
宣从南说:“我只是”
“你是谁的?”顾拾打断他说道,表情突然转变,祈求神明眷顾一般地问。
宣从南嘴巴张了张,莫名感到一阵心惊。
“说你是我的。”顾拾低声催促道,拇指按在宣从南的下嘴唇,力度一点也不温柔。
宣从南:“我是你的。”
“囝囝乖。在车上等我。我说了,你不准下车。”顾拾从另一边开门下去。
他向上拉了拉口罩,眼睛里没丁点情绪。
在胡阅终于忍不住要动手把沈迁按在地上之前,他手里蓦地一空,然后他豁然睁大眼睛,刚说了一句“别!”
就见顾拾抓住沈迁的一边头发狠狠地往副驾驶的车窗上砸。
“咔嚓——”
面骨砸在玻璃正中,以受力点为圆心,玻璃向旁边龟裂出一道扭曲的裂纹。
得亏头骨坚硬,顾拾拿他脸撞窗时,沈迁想挣扎躲开,主要是头撞了上去。
一看就得脑震荡。
“啊——啊啊——!!”胡阅直接懵逼失声尖叫道,”我的老天爷啊!我祖宗!你怎么能动手?!你以为你是素人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顾拾你快点儿住手啊!”
他疯狂地给自己掐人中,差点两眼一翻原地栽倒。
只是下一秒,胡阅猛地一激灵:“我靠,不是吧?!”
他立马拉开车门找什么东西似的翻中控台:“哪儿有药?都好长时间没准备了!!”
宣从南眼睛里耳朵里全是顾拾,根本没注意胡阅在干什么。
他不知道顾拾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只从心里觉得沈迁实在不该再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干嘛要让顾拾不高兴。
可顾拾的暴怒又令宣从南陌生,茫然。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顾拾
他不认识这样的顾拾。
驾驶座的车门开着,胡阅还在找东西,找不到,没一会儿他就摇头绝望了:“我特么不敢上去拦啊!救救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