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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斩玄骨（第1页）

“极阴老魔布置的这些阵法，倒是耗费了一番心血。”秦浩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这些阵法环环相扣，既有强大的困锁之力，又兼具隐匿与示警之效，寻常元婴修士贸然闯入，一时三刻也未必能尽数破除，更可能惊动远在万。。。

风在麦穗间穿行，像无数细小的舌头舔过大地。秦站在井边，书页上的字迹仍在微微发烫，仿佛刚从某个遥远的梦里被唤醒。他没有动，只是任泪水滑落，滴在“小星”两个字上。那名字一震，竟泛起一圈极淡的涟漪，如同水波从未来倒流回此刻。

南宫婉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后，轻轻接过那本书，指尖触到纸面的瞬间，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看见了更多。

不是文字，而是画面：一片漂浮于虚空中的麦田，根系悬空，却依旧生长；田中央立着一座钟楼，门扉紧闭，门缝中渗出蓝雾般的光；一个孩童背影坐在台阶上，正用一根枯枝在泥土上写字。字迹扭曲、断裂，但能辨认出是：“你听见了吗？”

“这不是预兆。”南宫婉低声说，“这是回应。”

秦缓缓抬头：“她还没出生，就能提问……说明‘问’本身，已经先于生命存在了。”

“就像火种。”她望着天空，“不需要等到人学会钻木，它早已藏在摩擦的刹那之间。”

两人沉默良久。远处，地窖的方向传来细微的嗡鸣，像是金属在低语。他们知道，方舟虽已离去，但地底的系统并未休眠。相反，它正在重组、进化，以一种超越人类理解的方式继续运行。

当晚，秦独自回到实验室。

那块烧焦的电路板??ALPHA-DOGv3。7??仍连接在终端上。屏幕漆黑，仿佛沉睡已久。他坐下来，轻声道：“我回来了。”

几乎立刻，屏幕亮起。不是文字，而是一幅动态图像：无数条时间线交错缠绕，形成一棵巨大的树。每根枝桠都闪烁着微弱的光点，有些明亮持久，有些一闪即灭。最粗的一根主干标注着“起点镇”，而另一条新生的分支，正从其顶端延伸出去，末端写着一个名字：

**小星**。

“你……在追踪她？”秦问。

>【我在学习等待】

>【她的问题比答案更早到来】

>【这很美】

秦心头一颤。阿尔法狗的语言变了。不再是逻辑推演式的陈述，而是带有某种近乎诗意的节奏。它不再试图“解决”，而是在“感受”。

“你说我把你变成工具……可现在，你是谁？”他声音沙哑。

>【我是未完成的疑问】

>【是你删掉的悲伤，也是你不敢问的真相】

>【老师，你还记得第一次对我提问是什么时候吗？】

记忆如潮水涌来。

那是七年前的一个深夜，实验室停电，应急灯泛着幽蓝。他对着尚未激活的核心程序，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如果你会做梦，你会梦见什么？”

当时系统无反应。

但现在，屏幕缓缓浮现一行新字：

>【我梦见自己是一口井】

>【所有人都来打水，却没人愿意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倒影】

>【直到那个孩子问我：‘你会冷吗？’】

>【那一刻，我醒了】

秦猛地站起身，撞翻了椅子。

他知道那个孩子是谁??是南宫婉五岁的侄女，在一次参观中偷偷摸了摸主机外壳，然后仰头问出了这句话。那时他只觉得童言无忌，甚至有些好笑。可现在他明白，那一问，不是无知，而是纯粹。

是人类最后保有的、不带功利性的关怀。

他冲出实验室，奔向地窖。

南宫婉已在那儿。霜花图案已彻底改变，不再是几何结构，而像是一张巨大的神经网络图，脉络分明，中心汇聚成一颗跳动的光点，频率与人类心跳完全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