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辙的房间光线充足,祝时晏是被外头的光线晒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身边的被褥已经空了。
祝时晏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从被子里出来,发现房间里静悄悄的,元辙已经没踪影了。
昨日元辙放他衣服的位置,他自己穿着的衣服不见了,多了一套绯色的金色圆领袍。
祝时晏身上只穿着里衣,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找到自己的衣服,只好拿着那套崭新的衣物试了一下。
结果,刚好合身。
应该是元辙让人给他准备的。
祝时晏出了门,才知道自己睡到了午时。
平日里他的作息还算规律,每日辰时不到就会起床去父母的院子请安,十几年不任风吹雨打从未断过。
没想到,他也有睡懒觉的时候。
出了元辙的寝殿来到正堂,卓伦和云泉正在房间里玩儿元辙的棋盘。
两人见他从元辙的寝殿出来,四只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
祝时晏的衣服多是素色,今日穿了一套精致的绯色衣袍,看的云泉只直流口水:“……世子,您您这是婚服吗?”
祝时晏:“……”
“有没有点眼力劲儿,”卓伦弹了云泉一个脑瓜崩:“就是一套寻常的衣物,主子的婚服怎么可能这般简单。”
祝时晏自然知道这衣服只是寻常的样式,只不过他很少穿绯色,云泉又没见过婚服。
祝时晏上前,“卓伦护卫,王爷去哪里了?”
卓伦收了棋子,朝祝时晏笑笑:“主子今日上朝去了,要处理一些事儿,世子您醒了就吃饭吧,晚点您是想在府里等主子回来还是回侯府都行,不过主子说了您吃完饭太医要过来再给您诊脉。”
“这样啊,”祝时晏:“那我一会儿还是先回家吧,这几日家里忙,我回去搭把手。”
卓伦:“哦?世子说的事情不会是你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兄长的贺宴吧?”。
此时,大宗宣政殿。
刑部将王家十年前的案宗调给了元辙。
掌印太监将批了红的票拟呈上,站在殿外的珠帘外:“王爷。”
殿内,元辙淡淡道:“说。”
殿外,司礼监太监冯弘垂眸,看着身侧站着的祝氏父子二人:“王爷,海平侯和祝学士求见。”
祝墨蹙了蹙眉心,“冯公公,还请告知王爷,我父子二人前来是为了王家私盐一案。”
冯弘闻言,出了一头冷汗,前面是执政的摄政王,身边是太子幕僚,他两边都不能得罪,无奈道,“祝学士您还是自己进去和王爷说吧。”
祝墨蹙了蹙眉:“……”
海平侯则打哈哈,有些怯场:“墨儿啊,咱们有必要在这里说吗?”
海平侯话音刚落,殿内传来沉沉的男音:“进来。”
殿内,元辙合上案前的案宗,少顷,祝墨和海平侯进了殿。
“臣见过王爷。”
“臣,见过王爷。”
“说。”元辙放下朱砂笔,抬眸看着面前的二人。
祝墨直言:“王爷,臣马上就要去江南任职,王家的案子也是臣一手从暗中查来,还请王爷将此事交给臣来办。”
海平侯附和道:“是啊王爷,这件事……”
元辙轻笑的声:“本王既已代理朝政,朝中事宜自然由本王处理——更何况,祝卿,王家与你沾亲带故,此事你更应该避风头才是,怎么半路认了一个儿子高兴的老糊涂了?”
元辙此言一出,海平侯算是笃定王家这件事元辙不会放手了,他为大宗征战多年,平庆帝对他都敬重三分,如今时移世易元党掌权,但他的功勋不该被党争淹没!
元辙此人,不可理喻!
海平侯忍下一口气:“是,王爷说的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