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停,黄威肥腻无耻地用舌头弹了下:“杀了!”
“……”
东方贞儿明眸压垂目视了他这自以为是的丑态,只是她紧咬下唇,并未作声。
要她告诉姐姐,先不说东方贞儿对女帝姐姐之间,向来不服从的情况,即便真的说了,东方贞儿能面对吗?
她喂给郎君的汤药本是一种忘情散,郎君如今应该已经因为汤药的作用睡下了,在他醒来后,就会忘记关于自己的一切了吧。
说白了,沈央也没有完全骗了萧异,她的确以山房请动国师柳舟月,只是东方贞儿骗了国师,国师会以为和她,双方是定好子时前刻,在日暮城外碰头一起行动施救于心月的。
但到了那时,国师应该会发现被骗,自己出手救了于心月,明白一切前来凉州救自己。
只是那时候,她已杀了面前这个畜生,离开这个人世了!
故而,贞儿肯定不会将这些事告知女帝,她已心存死志。
静静看着东方贞儿反应的黄威,见她没有搭理的念头,则用拇指摸向了她的唇瓣,道:“还是说你根本不想告诉大夏女帝,不想将遇到我的事公之于众,那么你就能戴着贞洁牌坊离开这个人世?”
“你什么意思?”东方贞儿迅速撇头,摆脱威的动作,那压在裙摆上的手无意识地攥紧起来,后连声忙开口问道。
“呵呵呵,除了绿洲那一回,还有今日傍晚,你可从没未服气过让人玩弄你。”黄威笑着,躺在了椅背上,整个梨花凳都随着他的动作,以及身体的肥胖挤压作响:
“哼,说句实在话。我不是那种对女人抛之即弃的人渣,只是对那种一下子就折服的女人嫌弃罢了,而你是不同的,你让本太子很感兴趣,也很期待。”
“无论怎么说,本宫已经答应了子时让你寄下奴印,那么便不反悔!只是在此之前,我必须见到你释放了于心月!”
“放心,本太子从不说话。”
“那我在帐内等你,就不多陪了。”
话后,东方贞儿就起身离开了宴席,周遭亲卫被玷污的场景入眼,让她屡步为艰。
黄威话里的期待是什么?贞儿不知道。
她也肯定不会对他的话表示认可,瞧瞧那在隔壁桌被群蛮玩弄的熟妇吧,这眼前猪哥像的死胖子就是个人渣!
不过,东方贞儿虽说心里对黄威疯狂唾骂,但还是不敢在此刻驳斥他,毕竟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一次次。
就在那次迷失在沙漠风沙的时候!
也正是整个青鸾营沉沦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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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漫天,几乎连伸出手掌都看不清晰轮廓。
东方贞儿只能用枪割破一段裙布,遮着鼻喉独自艰难地行走在丘土间,她自然不敢在风沙乱行,因为青鸾营的亲卫和她在同一时出发,即便因风沙顾及不到彼此,但应该也不会相距过远,只需要等候大风过去,想必大家也就能重聚,虽然可能已经丧失了攻占日暮城的战机,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然而想象是美丽的,现实往往骨感得要命,无论东方贞儿多想留在原地,大风还是会推着她往前走,而这阵风沙刮起来怪异得很,不分西东,不分时机,一会把她往前推,一会又把她往左吹去,以至于她已经迷失了方向。
并且,这风沙已经刮了几乎快七天了,快不见消停,本就轻马上阵的东方贞儿也只携带了三日干粮,即便省着吃但再没有补给,恐怕早晚会饿死。
何况最要命的是,在第三夜里,马儿就和她失联了,只取下了干粮放在战甲腰间,但挂在马背上的水囊水源就此断失,故而她这几日就没再喝进过一滴水。
当然,东方贞儿也曾想过要不要喝掉了自己的尿尿,以此争取身体机能不会丧失,只是她在想出这一茬的时候,却找不到容器,即便想也无能为力。
也莫要说喝尿很肮脏什么的,东方贞儿是大夏帝姬没错,但她也是北境虎贲军青鸾营的女将,战场生存是作为一名战士,必备的能力。
恍惚间,就在她快支撑不下去,脚步生浮快彻底倒地之时,后方忽惊起一声马鸣,风沙在马鸣过后,便骤然消散了过去。
四蹄雪白,鬃毛赤血的踢雪马,哒哒哒地踩着软沙冲到东方贞儿的身旁,马首低垂扫过其干燥落魄却不失明艳茭白的脸庞,舔舐着她的英眉,试图唤醒主人的神志。
东方贞儿被舔舐得有点痒痒,哪怕身肢再无力,还是微微张开些许眼儿,却发现视野已无了风沙阻拦。
望着萧异送给自己的宝马,东方贞儿被裙布遮掩下明眸弯弯笑了笑,冲马匹有气无力道了声:“你怎么回来了啊。”
说话一瞬间,东方贞儿眼前仿佛出现了,郎君骑着马来寻自己的幻像,只是很快便破灭了。
东方贞儿所处之地,四面环高沙,足为数十米的平谷。
而在踢雪马赶到她身旁时,周围窸窸窣窣跑出不少身影,她青鸾营的诸多亲卫共计三百名,一个个衣甲破烂,酮体露白地各自被两三个蛮兵架着走上了丘巅。
“将军!”“贞儿姐!”“头!”“贞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