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歇风收,二人原地凝立,互望半晌,素霄忽道:“以你之内力,压过我并非难事,为何不用?”
墨天痕拱手道:“说好比剑,自然是想在剑上求胜。”
“家师的‘天星十二赐’我修行至今,从未输过招式,你的确在”剑“之一途拥有非凡体悟。”
“素霄师姐过谦了,天痕胜的侥幸。”
“你才是过谦的那一人。”素霄浅笑一声,转身对御逍遥举手道:“此战,素霄认败!”
儒门阵营顿时欢呼雀跃,最终四个名额已然确定,儒门占据两席,已算是战果丰硕。
东方晨妍心中亦是欢喜,正气坛只出两人,两人却均踏入终演,想来夫君也会为之开心吧。
“走吧!”千鎏影起身道:“打完啦!”
千兰影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离开,二人走至半途,却听千兰影忽然幽幽道:“大哥,终演之时,我能去看吗?”
“啊?”千鎏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哈哈笑道:“是打算去给你的驸马爷摇旗助威吗?”
千兰影被这不正经的大哥气的实在没话说,又狠狠往他小腿肚子上踹了一脚,气鼓鼓的道:“我又不是你的兵!干嘛要问你!我爱去就去!哼!”
说罢头也不回的往自己帐中去了,只留下千鎏影在原地摸着脑袋和小腿肚子道:“我又没说不让你去……你自问自答也就罢了,打我作甚?”
武演结束,校场内人员渐渐散去,陆姓女子与小舒登上马车,剑沧溟则在车前牵马而行。
突然,陆姓女子道:“剑老,这三日下来,你觉得谁会是最终胜者?”
剑沧溟道:“最终胜者,应是煌天破。”
“为何?”
“天纵之资,确实无人能及。”
“那,何人可与他一较长短?”
剑沧溟沉默片刻,道:“若只论武演,唯籁天声与其胜负在四六之间。”
陆姓女子道:“既然只有一人,为何会思考甚久?”
剑沧溟老实道:“一人颇具潜力,但仍欠火候。”
“何人?”
“正气坛,墨天痕。”
“为何是他?”
“小小姐两日都在此观战,想必心中所想与老奴大抵相同,又何必再问老奴呢?”
小舒在一旁道:“陆姐姐熟稔兵法,向来都喜看下克上、弱胜强的戏码,此回定是也认准那墨家公子潜力非凡,有一战之资,才会如此中意此地的。”
陆姓女子轻笑道:“你只说对了一半。”
小舒歪头疑惑道:“一半?”
陆姓女子双手置于膝头,身形娴静而清逸,淡淡柔音中,却有着与其外表截然不同的英气豪迈:“我的确喜看下克上,弱胜强,但我所喜的,非是以下克上的奇迹对决,而是以弱击强,毫不畏惧的坚韧品性,人之一生,唯有‘意志’,才是最为珍贵的资产呐!”
“意志?”小舒听的云里雾里,剑沧溟却面露微笑,似是对陆姓女子之言颇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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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将夜,远在邑锽的墨天痕众人已返回无涯学舍休养生息,为即将到来的武演终决做好准备,而在西都镐京,贺紫薰却难以入睡。
当日墨天痕出发之后,柳芳依也随之不见,只留下书信一封,告知自己将陪同墨天痕一道前往东京,此地原本热闹的小屋中便又变成她一人独住,早已习惯人多热闹的她又如何适应?
每当夜深,自己便饱尝相思之苦,只盼着男儿早些归来,自己能再度钻入他温暖的怀中,不再为各种烦心事而操劳。
今日,贺紫薰结束阁中事物,正要返家,忽又想起家中已是空无一人,不禁幽幽一叹,停下脚步,漫无目的的在阁中转悠起来。
不一会功夫,竟来到药堂之前。
想到贺巽霆仍是昏迷不醒,心中又是一阵烦乱,便径直走了进去,在贺巽霆床边坐下,哀怨道:“义父,当日你说,药王的‘橙辉焰火’中没有下毒,但为何你会醒了之后又重陷昏迷呢?小墨他们走了,姐姐们回来后也各自担起了职责,如今我身边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