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极乐不敢再言,邪元运起佛功,烈邪珠上无匹鬼力顿时激荡如沸,奔向颜若榴颈间,淡黄的光芒在原本的锁链上飞速蔓延,直至全数浸染。
颜若榴顿觉自己体内真气一滞,当下心叫不好,忙运内元,却发觉真气宛如扎根埋地一般,始终难以调动!
渎天祸看出她之挣扎,淡淡道:“此乃邪阳鬼力所化枷锁,可阻断你体内一切真气运行,令你不得动武。”
又对鬼佛道:“吩咐下去,本神离开之后,每日至少三次,定时牵着她在鬼狱中逛逛,让底下的废物们多‘认识认识’他们未来的魇后大人。记住,不许她穿任何衣物,也不许她人立而行。”
颜若榴心中暗骂无耻,却也无他法应对,只得讽道:“你倒是爱民如子,愿意将未来皇后的身子一遍又一遍的给下人们欣赏。”
渎天祸不以为意,笑道:“狗就该有狗的样子,穿上衣物,直立而行,岂非沐猴而冠?本神就是要让底下的废物们知道,即便尊如魇后,在本神眼中,也只不过与刍狗无异。”
颜若榴亦回以笑容:“你就不怕在你走后,那些下人们控制不住,群起上了你的未来皇后吗。”
渎天祸俯身拍了拍颜若榴的脸颊,轻笑道:“他们……敢吗?”
狂笑声中,渎天祸与血极乐前后离开,随后便有下人过来牵链。
之后十数日,过是依照邪神吩咐,每日由不同的人牵着她在鬼狱不同的地方散步,让每一名鬼狱邪众都能一览她妩媚诱人的性感裸躯!
“压制功体?那你是如何脱逃?”商清璇问道。
颜若榴轻叹一声,道:“很是奇怪,那链子上的力量日渐消散,在之后的日子中压制越来越弱,我便趁机杀出。”
孟九擎却问道:“依你所言,鬼狱占地庞大,人手众多,你手无寸铁,又被渎天祸击伤,就算你媚术绝伦,也应难以脱身才是。”
颜若榴点头道:“确实有一番苦战。渎天祸为了留我做那什么‘备体’,除却淫辱与封功之外,并未伤我身体,这才使得我在封功之效消失之后有余力逃出鬼狱。只是鬼狱地大,待我即将脱离鬼狱地域之时,已是筋疲力尽,难使媚术,只得与那群妖物死战了一番才得以逃出,想来那等妖物留之祸害甚广,故才前往屠狼关告知,却不想正遇上你们三教的人马。”
众人听罢她这段时日的遭遇,神色各异,有因她之不贞而厌恶,有因她之勇气而钦佩,也有因她之遭遇而同情,唯有煌天破眉头紧皱。
霍青丝在一旁问道:“破儿,你在想些什么?”
煌天破怒眉紧锁,咬牙低声道:“老弱妇孺皆放不过……千佛鬼狱,煌天必诛!”
霍青丝闻言不解道:“破儿?什么老弱妇孺?”
煌天破这才似惊醒过来,忙道:“弟子只是想到日前扫邪时的一些惨景,心有恨怒,故有此言。”
然而颜若榴闻言,却是望向儒门骄子,美眸流转间,带着些许惊讶和疑惑。
就在众人议论之际,只听煌天破汇报道:“师尊,她脖颈上确有一些不似打斗造成的擦伤淤青,应是那封功铁链所致。”
“可是,若她有心诓你,这些细节便是最可怕之处,不是吗?”孟九擎反问道。
煌天破还欲再言,却听颜若榴抢先道:“奴家该说的都说了,信与不信,相信你们自有判断。若无问题,可否先放奴家回去休息?”
孟九擎淡然道:“颜姑娘远来是客,又为苍生而来,吾会命弟子为你准备上好厢房,照顾你饮食起居。”
颜若榴浅笑道:“奴家有手有脚,何需要人照料?软禁便软禁,你大可以说的坦率一点。”
孟九擎也回以微笑道:“姑娘凶名在外,仇家众多,身在醒世公府,也是多一分安全。”
颜若榴道:“若比说冠冕堂皇的客套话,奴家可比不过你们这些文人,不过奴家若是伤好了,只怕你们也留不住。”
孟九擎道:“若是姑娘所言非虚,待鬼狱覆灭,大可自决去留。”
颜若榴笑道:“吃喝不愁,左右不亏。儒门掌教的承诺,还是值得奴家相信一回。”
“不过眼下,还望姑娘能将记忆中的鬼狱地形再叙与劣徒。”
煌天破当即请道:“姑娘这边走。”
二人出了大殿,左转来到一间书房,早有人备好纸砚。
煌天破也不多话,提笔蘸墨,等待颜若榴口述。
二人你说我写,不出半刻,已将颜若榴所述之鬼狱地形画了个七七八八,正当煌天破再度蘸墨欲书之际,却听颜若榴冷声道:“我今日所说,与那日在屠狼关所说并无二致。”
煌天破淡淡道:“吾可证明。”
颜若榴却将如刀的视线聚于眼前的年轻儒者,冷然问道:“我的确说过苦儿的惨事,可除这以外,我何时提过‘老弱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