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临走之前,没和你说什么?”
“没有。”
“难道也没对孩子说什么?”
“有的。”女人回忆着:“因为是周末,我孩子第二天不用上学,我丈夫好像对他说过,把数学作业先做了,他第二天要检查。”
罗锐眯着眼:“他真说过这些话?”
“是的。”女人点头。
“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觉得他会自杀?”
“这……”女人犹豫道:“是我大哥告诉我的。我丈夫有什么事儿一般都不给我讲,我大哥和他在同一个物流公司上班,所以经常能接触到。
我大哥说,我丈夫上班魂不守舍,而且因为凑了不少钱买地皮,现在那边又不拆迁了,天天都有人打电话催债,我丈夫几次都给他说,他不想活了。”
“你大哥叫什么名字?”
“马洪明。”
罗锐继续问道:“大姐,我提醒你一下,你丈夫的尸体是在去年七月七号上午十点,从龙川江打捞上来的。
你现在仔细想一想,他是头天晚上、也就是六号晚上离开家的,还是在那之前?”
“我真不知道是哪一天,我忘了。”
方永辉掏出手机,调出去年的日历:“七号是星期六,六号是星期五,你刚才说你家孩子第二天不用上学,那就是六号,星期五,对不对?”
“应该是吧。”
“你丈夫周末会不会上班?”
“他一周只休息一天,星期六是要上班的。”
“也就是说在第二天要上班的情况下,他选择了自杀?”
问到这里,女人越来越觉得可疑,她咽下一口唾沫:“警官,我丈夫到底做了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乔雪摇头:“对不起,不能。”
罗锐见问的差不多了,向乔雪点点头,一行人离开了万贵的家。
一行四人下楼时,乔雪开口道:“罗总,万贵的公司我们要不要去查一下,这个马洪明应该比他妹妹了解的要多一些。”
“查,肯定要查。”罗锐沉吟道:“对了,万贵的尸体是在哪里打捞起来的?”
方永辉翻阅着手里的笔记本:“据金法医提供的消息,是在龙川江的下游,也就是龙川市东北方向。”
“也在城区?”
“没错,据说是钓鱼佬钓鱼的时候,发现了尸体,然后向龙川派出所报了案。”
“雍聪的尸体呢?”
“雍聪的尸体是在主城区的江段,一群冬泳爱好者报的警,尸体也是他们帮忙捞上来的。”
不待罗锐问,方永辉继续道:“第三具女性无名尸,是江边晨跑的健身爱好者发现的尸体,然后向龙川派出所报的警,尸体打捞的地点是在二桥下面,当时看热闹的人很多。”
罗锐琢磨道:“如果金法医的判断没错,落水地点是在西南方向的上坡镇,离着城区五十几公里,这三具尸体怎么可能那么快就飘到了城区?”
乔雪点头:“对啊,咱们先不说第三具尸体,就说前两具尸体。
万贵是在去年七月六号晚上八点离开家,他难道专门去五十几公里外的龙川江上游,跳江自杀?
就算这样,他自杀起码也是后半夜的事情了,我们就从晚上十点算起,十二个小时,他的尸体就从上坡镇的江段被江水冲到了主城区,这明显不可能啊。”
乔雪跟着道:“这还不算什么,让人难以琢磨的是雍聪,这个人的行为更奇怪,喝醉酒的情况下,也跑到去上坡镇跳江自杀,难道上坡镇那边的江面,是自杀圣*地?”
方永辉道:“你说错了,这个雍聪可不是跳江自杀,他是意外落水,撒尿的时候掉进江里溺死的,他是专门跑去五十几公里外的上坡镇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