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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郑云州翻着菜单，嗓音低沉地来了句：“男同事啊？”

nbsp;nbsp;nbsp;nbsp;“嗯。”林西月大方坦荡地放下手机，她说，“和我一起调过来的。”

nbsp;nbsp;nbsp;nbsp;他大力掀过一页，带出的风吹得林西月蓬松的头发动了动。

nbsp;nbsp;nbsp;nbsp;她看他好像很迷茫的样子，伸手说：“要不还是我来点吧？”

nbsp;nbsp;nbsp;nbsp;郑云州推给了她：“你来。”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按照他过去的喜好点了，又拿给他看：“这样可以吗？”

nbsp;nbsp;nbsp;nbsp;“这怎么全是我爱吃的？”郑云州惊诧道。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眨了两下眼：“不，是这里的招牌，巧合而已。”

nbsp;nbsp;nbsp;nbsp;他无所谓地点头：“就这样吧。”

nbsp;nbsp;nbsp;nbsp;郑云州本来也不饿，只是想单独和她待会儿。

nbsp;nbsp;nbsp;nbsp;其实他可以什么都不做，水也不喝，饭也不吃，就这么和她坐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昨天太匆忙，前财政司长的长孙非请他过去，盛情难却，郑云州实在推不过，喝得人都不清醒了。

nbsp;nbsp;nbsp;nbsp;今晚不同，打从她上车开始，看着她新嫩如初的脸颊，温柔牵动的面部线条，郑云州一直在拼命地忍耐，竭力控制着表情和动作，勒令自己不要做出难看的事来。

nbsp;nbsp;nbsp;nbsp;三十六了，再像个毛头小子似的，说不过去了。

nbsp;nbsp;nbsp;nbsp;他只能隐秘而细微地，悄悄闻一闻她身上甜腻的气味。

nbsp;nbsp;nbsp;nbsp;港式热鸳鸯和杏仁饼干一起端上来，林西月推给他：“尝尝看。”

nbsp;nbsp;nbsp;nbsp;郑云州吃了一块又放下：“不错。”

nbsp;nbsp;nbsp;nbsp;他看着她低头喝奶茶的样子，忽而笑了下。

nbsp;nbsp;nbsp;nbsp;也许瞧她仍有孩子气流露出来，郑云州担心她懵懵懂懂的，就一直这么给律所卖命。

nbsp;nbsp;nbsp;nbsp;郑云州语气郑重地问她：“对今后有什么打算吗？IPO已经过了如日中天的时候了，你们入行早的也赚足了，现在很多外所的业务持续缩减，也许过不了两年，凯华也会到大幅裁员这一步，甚至撤掉整个办公室。”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点头：“其实已经开始了，而且我手里也没多少客户资源，也许干到退休就这个样子，在别人被呼来喝去的，当一辈子苦力。”

nbsp;nbsp;nbsp;nbsp;他笑了笑，笑自己被她扔下，还是免不了当个操心的长辈，怕她少算计一步，吃了亏。

nbsp;nbsp;nbsp;nbsp;郑云州夸她：“还好，在关键的事上面，感觉很敏锐。”

nbsp;nbsp;nbsp;nbsp;“当然。”林西月差点脱口而出，“你也不看我”

nbsp;nbsp;nbsp;nbsp;郑云州抬起眉梢看她：“看你什么？”

nbsp;nbsp;nbsp;nbsp;你也不看我是谁教出来的。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在心里说。

nbsp;nbsp;nbsp;nbsp;耳濡目染了两三年，郑云州在生意场上的高瞻远瞩，她学不来百分之百，百分之三十也够了。

nbsp;nbsp;nbsp;nbsp;但她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已经投了几家简历，也参加过笔试了。”

nbsp;nbsp;nbsp;nbsp;“哪几家？总不会还有铭昌吧？”郑云州坐直了问。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狡黠地笑，故意卖关子：“来头很大的，背景很硬的。”

nbsp;nbsp;nbsp;nbsp;郑云州撇唇笑了一下：“随你。”

nbsp;nbsp;nbsp;nbsp;吃完东西，郑云州开车送她回去，路上林西月指了家药店：“就到这儿停吧，离我家不远了，我买完走回去。”

nbsp;nbsp;nbsp;nbsp;“好。”

nbsp;nbsp;nbsp;nbsp;郑云州嘴上应了，但掉了个头以后，又重新绕过来。

nbsp;nbsp;nbsp;nbsp;林西月已经买完药出来，手上多了个纸袋。

nbsp;nbsp;nbsp;nbsp;浓郁的夜色下，她踩在榕树气根盘结的人行坡道上，月光勾绘出一道纤瘦的人影。

nbsp;nbsp;nbsp;nbsp;保持着四个车位的距离，郑云州把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车载香薰混着她残留在座位上的香气飘进鼻腔里，像张柔软的蛛网一样罩住他。

nbsp;nbsp;nbsp;nbsp;他不知道要做什么，要往哪里去，就这样鬼迷心窍地跟着。

nbsp;nbsp;nbsp;nbsp;到了公寓楼下，林西月正要上去时，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