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学着苏皎的模样举起手到嘉帝面前,可那手背除却被茶水烫出来的红,连半点别的痕迹都没留下。
顿时哭声戛然而止。
嘉帝冷脸拂袖而去。
“好好闭门思过,三皇子夫妇的媳妇茶就免了,你再让人送些东西过去赔礼!”
皇后顶着红肿的手喊着嘉帝哭诉,谢宴冷脸带着哭哭啼啼的苏皎出了凤仪宫。
出了门,到了无人之地,她还小声哭着,谢宴已松了手。
“再哭可就不像了,我听说还容易哭丑。”
苏皎霎时将眼泪一收,无辜地眨眼。
“哪有。”
若说跪一刻钟更跪出些理也不是不行,可前世今生新仇旧恨,皇后临死前还摆了她一道,若还能忍下去,她便不是苏皎了。
看她坦诚,谢宴脸色才算缓和。
“瞧你的模样,对上欺负皇后,对下还瞒着夫君,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像个妖妃还差不多。”
“殿下怎么说话呢。”
她眼一瞪又不满,可转念一想,她前世妖后的名号,可不正拜这位婆母所赐?
是谢宴登基后,她第一回去拜见这位嫡母。
和今生一样是个下马威,皇后的手段永远那么浅,拿了个蒲团让她跪。
那会不愿多事,她跪了将两个时辰,跪的腿僵了都不敢多说一句惊醒她。
滚烫的茶水端在手里,手心都被烫红了,她额上冒着汗,眼前一阵阵发黑。
直到两个时辰后,那会已是太后的嫡母在上头叫了起。
她小心翼翼地端着茶起身,将要递过去的刹那,眼前一黑往前仰去,那水连着杯盏,兜头浇了太后满身。
茶盏砸在太后额角,顿时砸了个头破血流。
没到一刻钟,慈宁宫就闹得人仰马翻。
她吓极了,生怕太后那会就要抓她问罪,从侧殿的门出去,惊慌地撞到了来人身上。
她揉着撞红的鼻尖一抬头,看到人的刹那眼泪就掉了下来。
“怎么办啊,皇上。”
他本焦急的神色在看到她的刹那反而不急了,屋内太医火急火燎,宫女更是来回跑动着换水,堂堂皇帝却站在慈宁宫门口吓她。
“是啊,怎么办啊,这回只怕太后恼了,要立时砍了你的头。”
她更是吓的不行,吸着鼻子扯他衣袖。
“您得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跪久了……”
她还急着解释,谢宴忽然往里面一瞧,语气惊讶。
“这不,已经来了,好多的人要来抓你呢。”
她顿时拎着裙摆要跑,反被他扯住了衣袖挣脱不得,情急之下,她勾住谢宴的脖子往他身上挂。
像八爪鱼一般牢牢地挂在了他身上。
那张明媚漂亮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她委屈地把头埋在他脖子。
“别抓我呀,我真不是故意的。”
这一幕被门外的下人们瞧了去,没到晚上就传遍了满宫。
以云相为首的太后一党朝臣都气急了,骂她不敬尊长又在光天化日之下勾引皇上,实在是妖艳做派上不得台面。
妖后一名就此落在她身上,牢牢地挂了三年。
“我才是冤枉的那个。”
思绪回笼,苏皎忍不住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