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顿时骇住了院中的人,连原本欲说话的皇后都安静了。
嘉帝蠕动了一下唇。
“你……”
“送了三炷香全都灭了,便该知道那香是何等潮湿,平日在宫中洒扫侍奉的下人又何等疏忽,他说见着皇子妃碰碎了往生娘娘便是她碰碎的?”
谢宴抱着苏皎入内,目光掠向堂前供奉的往生娘娘,最大的那尊依旧立在最后面,前面原本放在两侧的小娘娘,只孤零零地剩了一尊。
谢宴抬手——
“哗啦——”
另一尊跟着摔碎到了地上。
“谢宴!”
他不躲不避地迎上嘉帝的目光。
“供在母后堂前的往生娘娘,多年下来其上早落有香灰且泛陈,今日这两尊崭新的往生娘娘,是宫人疏忽放错的,还是——”
他顿了顿,语气森寒。
“还是有人早早做了吩咐,就等着这一刻?”
嘉帝的呼吸骤然沉了沉。
“刺客呢?”
殿内无人说话,谢宴目光掠过的地方人人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回……回三皇子,没抓到……”
“皇宫大内,三番两次出现刺客,这样的御林军留着作何?父皇不如全斩了换我给你做护卫怎么样?”
御林军纷纷低下头。
“若不想护卫父皇……”
谢宴嗤笑一声,森寒的眉眼更冷漠。
漫不经心开口。
“那改日换了行做刺客,也许更得重用也说不定。”
帝后骤然脸色大变。
“逆子!”
这不活脱脱诅咒他!
谢宴抱着苏皎往外走。
“今日的往生娘娘是本殿摔的,刺客抓不到是你们御林军的责,谁再污蔑本殿的皇子妃,便仔细你的脑袋。”
黑色的身影张扬地在夜色里远去,只留下嘉帝一脸难看地站在原地。
谢宴抱着苏皎,感受她瘦削身子的冰寒之气,一时恼怒更翻涌。
他一路抱着苏皎回了永宁殿,进去的时候她人几乎已经昏迷。
“速传太医。”
他一
边吩咐长林,一边朝着长翊道。
“藏在母后宫殿外草丛中,父皇的近侍暗卫,便是今日的刺客,你去……
我要他的命。”
长翊错愕地抬起头,见谢宴没有说笑的意思,当即点头离开。
谢宴脸色难看地坐在床沿。
从屋内灭了灯,又见着刺客的刹那,他就知道了今日是一场局。
嘉帝假意借让苏皎来拜见母后,又以往生娘娘和刺客为引,以此试探……他对苏皎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