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皎眉头顿时打成死结。
谢宴又将螃蟹捡回来,兀自去剥。
大臣:……
身旁时刻察言观色的其他臣子们看见,心中又是一番打量。
既然带着女儿来了,自然都或多或少明白是什么意思,可这三皇子不仅不近人情,还只低头顾着剥螃蟹。
剥好了一只,那三皇子妃便低头扒拉起来。
三皇子瞧见,冷峻的眉目舒展,又去剥另一只。
……
螃蟹有这么好吃?能吃的忘了神,不理人,让冷冰冰的人都笑了?
顿时臣子们都不由自主地去拨弄螃蟹,时刻看来的贵女们也起了意去吃,一时殿内大半的人都在吃螃蟹。
嘉帝眉心一跳,狠狠瞪了苏皎一眼。
诡异的吃螃蟹热潮过去,苏皎已吃了半饱,又去拽桌上的酒。
“少喝点。”
谢宴拦了两回没拦住,她喝了几盏便闹着头晕。
“我去醒醒酒。”
苏皎抬步迈了出去。
“你别跟来。”
谢宴哪能容她独自走?当即就要站起身——
“三皇子,这还是臣头一回来参加宫宴,臣敬您一杯。”
“三皇子,臣瞧您方才剥螃蟹甚累,这是小女,平素在家得闲对剥螃蟹甚有研究,不如让她坐您身边……”
“三皇子,还有小女也略懂些酒艺……”
一堆人抓着机会上前把他围了个严实。
苏皎迈出殿门,顺着宫道慢慢走着。
心口的闷气慢慢舒出来,她酒劲稍醒,站在亭子前怔愣。
“哗啦——”
身后衣衫晃动的细微声音让她回头,一转身,高大的身影已到了跟前。
“皎皎。”
是风尘仆仆跟来的苏惟。
她当即站直了身子,浑身撑起几分不易察觉的警惕。
“哥哥,怎么出来了?”
苏惟身上也有酒气,但显然不算醉,一双眸看着她手抵在栏杆的动作。
“几日不见,想你……”
手还没伸过去,苏皎已笑眯眯退开了半步。
“哥哥少喝点酒,熏着我了。”
苏惟一怔,下意识退开了半步,瞧着她的动作又抿唇。
“皎皎和哥哥生疏了。”
她从前从不会离他这么远。
苏皎只当做听不懂他的话。
“哪能呢,是哥哥多心了。”
“那天我并非故意丢下你离开,只是想着三皇子独自追去,只怕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