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累得不行?,眼底却闪着光,忙碌,疲惫,却又满是生机。
可是——他呢?她不管他了吗?
钟薏低头把脉,面无表情:“比之前好多了。”
“……韩玉堂说?你之前吃过什么仙丹?”
卫昭一僵。
钟薏指尖还?落在他脉上,按得极稳。
他浑身猛地绷紧了半瞬,手臂上的青筋跟着跳了一跳。
那段时日他是人不人鬼不鬼,靠着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熬夜度日。
可她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是嫌恶?还?是……心?软?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动了一下,语速加快:“我?以后不会再?吃了,漪漪……我?发誓。”
等她跟他回去,他一定会好好的,那些东西再?也不碰。
“你走之后我?……撑不住,闭上眼是你,睁开眼也是你。”
卫昭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像怕吓着她,又像在试探底线,“我?以为……多吃一点,就能再?靠近你一点。”
“哪怕是假的。”他睫毛轻颤。
钟薏握着他手腕的力道加大,冷声打断:“你若是不怕折腾死?自己,尽管再?吃。”
卫昭怔住,像忽然抓住了什么证据,望着她,唇角慢慢扬起来。
“……漪漪是在关?心?我??”
钟薏看他。
他睫毛潮湿,唇边挂着笑,却透着一股抓住她不肯撒手的倔执。
她收回手,在他脉上留下一个?极浅的指痕,语气平静:“你想多了。”
她低头,提笔在纸上写方子。
卫昭坐在她身边,一动不动地盯着手腕。
那道指痕极轻,皮肤很快回弹,像风掠过水面,一点波痕也没留下。
他死?死?盯着,眼神沉下去,薄唇紧抿,半点笑意不再?。
她就是在躲他——就算他死?死?压抑着,死?死?伪装着——一日比一日退得远,现在更是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浪费给他。
卫昭胸腔猛地收紧,像被一把钝刀来回割着肉,全身发疼。
他想靠过去,想像以前那样抓住她的袖子、扯住她的手腕,哪怕她骂、她打、推开他也无妨,只要她有他——还?愿意把情绪倾泻到他身上。
我?要把你关?起来!他说?。
可她太冷静了。
冷得像一口井,他跳进去,只听见自己的回声,四下都是她的沉默,手脚并用也爬不上来。
到底该怎么办?
让她再?掐一次吗?或者捅自己一刀?
钟薏正写着方子,门帘忽然被挑开,董娘子提着篮子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