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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就是你以后没有仙女姐姐了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什么？”师衔羽后知后觉的，重复了一遍：“什么叫我以后没有仙女姐姐了？”

nbsp;nbsp;nbsp;nbsp;“神女与鹿王共生了。”晏云山道：“如果一切顺利，他们，在不久之后还会一同死去……”

nbsp;nbsp;nbsp;nbsp;说到这里，他看向罗帐。

nbsp;nbsp;nbsp;nbsp;结局，已经注定。

nbsp;nbsp;nbsp;nbsp;眼下谈得上痛苦的，也许只有罗帐一人，但晏云山却忽然有些不忍心将真相告诉给师衔羽。

nbsp;nbsp;nbsp;nbsp;师衔羽就那样看着他。

nbsp;nbsp;nbsp;nbsp;忽然自言自语了一句：“所以，我什么也做不了，是吗？”

nbsp;nbsp;nbsp;nbsp;“无能为力者，又何止你一人呢。”晏云山明明是是局中人，此刻却像一个身外客。

nbsp;nbsp;nbsp;nbsp;师衔羽还在问：“可是，为什么啊？一定要这样吗？”

nbsp;nbsp;nbsp;nbsp;晏云山轻声道：“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nbsp;nbsp;nbsp;nbsp;师衔羽松开他的胳膊：“我最讨厌这种一定要牺牲某个人才能做成某件事的结局了。”

nbsp;nbsp;nbsp;nbsp;“……”晏云山垂眸看她，忽然笑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你还笑。”

nbsp;nbsp;nbsp;nbsp;他轻声道：“师妹，你对这个世界，还是一无所知啊……”

nbsp;nbsp;nbsp;nbsp;在和罗帐和烛沙先后谈过之后，晏云山就大概看明白了。

nbsp;nbsp;nbsp;nbsp;未来，这个世界要面临的苦难，并不比万年前要少。

nbsp;nbsp;nbsp;nbsp;生命有多脆弱呢？

nbsp;nbsp;nbsp;nbsp;烛沙万年光阴，弹指一挥，就像指间流沙一样，转瞬就化作了尘埃。

nbsp;nbsp;nbsp;nbsp;而生命又有多顽强呢？

nbsp;nbsp;nbsp;nbsp;看看罗帐就知道了。

nbsp;nbsp;nbsp;nbsp;万年前的神魔之战中死去的玉章天魔，被祖帝倾尽全力封印的，却只是他的残骸。

nbsp;nbsp;nbsp;nbsp;此后烛沙万年镇压的，也不过是他的一颗心脏……他有多顽强？

nbsp;nbsp;nbsp;nbsp;若他彻底清醒，四境天，有谁会是他的对手？

nbsp;nbsp;nbsp;nbsp;晏云山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李长歧身上。

nbsp;nbsp;nbsp;nbsp;会是这位将军吗？

nbsp;nbsp;nbsp;nbsp;若是必须要有下一位牺牲者，除了将军，又有谁能站出来？

nbsp;nbsp;nbsp;nbsp;晏云山收回思绪。

nbsp;nbsp;nbsp;nbsp;一直到天亮时分，鹿王才缓缓睁开了眼。

nbsp;nbsp;nbsp;nbsp;它抬起头，站起身，垂眸，静静地凝着众人。

nbsp;nbsp;nbsp;nbsp;沉默片刻之后，它以前蹄点了点地。

nbsp;nbsp;nbsp;nbsp;最后走到罗帐身前。

nbsp;nbsp;nbsp;nbsp;罗帐抬头看着鹿王，开口时，五味陈杂：“师尊……”

nbsp;nbsp;nbsp;nbsp;“罗帐，随我回去吧。”鹿王口吐人言，却是男女同声：“你想清楚，今后，你是继续做我的弟子，还是做你的天魔。”

nbsp;nbsp;nbsp;nbsp;罗帐没有回答，只是固执地问：“师尊，你怪过我吗？”

nbsp;nbsp;nbsp;nbsp;“怪过。”鹿王轻声道：“但……现在再去想，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本来就不是你的错。”

nbsp;nbsp;nbsp;nbsp;是这天道，不容此世。

nbsp;nbsp;nbsp;nbsp;是上界诸神，怀恨在心。

nbsp;nbsp;nbsp;nbsp;它看明白了，却也晚了。

nbsp;nbsp;nbsp;nbsp;罗帐却跪在她面前，不敢去看它的模样，只佝偻着身子，埋头痛哭：“不，我不该……如果我一开始就遏制自己的心思就好了，就不会伤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