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上面?你说的大方,合着不是你出血买回来的咯。”
宾客们叽叽喳喳的,都在惋惜这件被毁的稀世珍品。
片刻后,另一幅《行宫鸳鸯戏水图》被挂了起来,就立在“真迹”的旁边。
众人安静了一瞬。
“不是,到底咋回事啊?”
“嗐,这意思还不简单?刚才元老不是说了吗,两幅一起鉴定。也就是说,这小后生特地带了幅假的来冒充真的砸场子。”
“嘘,别乱说,你说的这个砸场子的小后生可是秦少带来的。”
“啊这……秦少的意思?”
“那就有意思了,以秦少的身家地位,不至于收藏幅假画吧?”
讨论声渐渐安静了下来,因为鉴定师开始工作了。
梁潮悄悄地问郁桥:“你的画本来就是假的,没事干嘛让人家鉴?”
郁桥笑说:“验验专家的水平嘛。”
“开什么玩笑?你就是画得再好,还想以假乱真?”
“可你不是说,我画的这幅,比元大师的那幅还要好看吗?为什么他的能是真的,我的就不能真的?难道枫钰帝的画技很差吗?”
梁潮:“……”
梁潮:“行,你的是比他的好。问题是,这专家肯定是元金青的人,别说你的画,就是枫钰帝亲自来验画,真的也得说成假的。”
“emmmm……”郁桥双手插兜,“别把人想得那么坏,万一他看到我的画,突然改邪归正了呢?”
“……”梁潮无语,“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
“你哥。”
“……”梁潮就很怨怼,“哥,你就宠着他吧。”
秦序站在郁桥的左手边,二人的手臂自然而然的挨着,彼此的距离非常近,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哪怕是朋友,也是挚友那种程度的。
梁潮其实早就习惯了他们这样,因为自打第一天遇见郁桥起,他那冷冰冰的表哥就好像气候变暖了似的,热热的,撩撩的。
就好比现在,一双深邃的眼睛一直盯着郁桥,看似是在打量,其实是在描边。
梁潮在想,难道是因为郁桥长得太好看了?
也有这个可能。
他哥这么优秀,人也长得这么绝批的帅,对伴侣有颜值上的追求怎么了?
就是吧,这样略显得他哥有点肤浅。
对,没错,哥,你变得肤浅了,老弟鄙视你。
梁潮习惯了,另一边的秦老夫人则不太高兴。
她的宝贝孙儿,对一个不明来历的男孩子那么专注干什么?
“外祖奶奶……”
女娃娃的声音突然响起,秦老夫人的衣服被轻轻地拽了拽。
秦老夫人低头看了江以烟一眼,不仅没应,连点好脸色也没给,吓得江以烟害怕地收回小手。
这一幕正好被郁桥看见了,他皱了皱眉,微微弯下腰,对江以烟轻声说:“烟烟过来。”
江以烟立刻钻回到他和秦序的中间。
秦老夫人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心想回去一定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个叫郁桥的到底什么来历。
鉴画的时间蛮长的,其他人耐心倒还好,毕竟枫钰帝的真迹,肯定是要一小心再小心的去鉴别。
元金青却是等得有些焦躁。
如果鉴定师把大部分的时间花在他的那幅《行宫鸳鸯戏水图》上,那他还算放心,然而恰恰相反,在长达半个小时的时间里,鉴定师几近过半的时间在观察郁桥的画。
甚至不夸张的说,鉴定师对待郁桥的画,比对他的画,态度要更严谨和更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