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可怜巴巴的蹲在床边,可怜巴巴的把脸蛋埋在被窝里,又很可怜巴巴的把自己的小爪子塞进被窝,然后继续可怜巴巴的把脑袋也跟着塞了进去。
布鲁斯:“…………”
布鲁斯掀开了被子,看着一边心虚,一边偷感很重但是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把半个身子都挤进来的氪星人。
布鲁斯:“克拉克。”
声音很平静,尾音很柔软。
明明没有什么特别强硬的态度,但是卡尔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被定在了原地。
卡尔慢慢的,慢慢的把自己朝上面爬的一只腿放回了地上。
想了想,又把另外一只本来都已经爬上来了的腿也放了回去。
只是唯独上半身还扒拉在被子里,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挪走。
此时此刻他简直就像是一只被拖长的软年糕,粘在布鲁斯的单人病床上,一双水蓝色的眼睛看向布鲁斯,满脸都是‘再不吸人我就要死了’的哀求。
布鲁斯:“…………”
从来都不想被吸,今天尤其不想的布鲁斯避开了克拉克的蓝眼睛。
这一瞬间,卡尔感觉到自己心碎了。
在一边旁观良久的系统毫不怀疑如果可以,卡尔会毫不犹豫的立刻重回哥谭去,给那几个大晚上不睡觉搞事,恶意破坏了他和布鲁斯之间感情的猫头鹰们一人一张地狱单程票。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冷酷的人!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养了人但是一口都吸不到啊!
卡尔抓狂,卡尔自闭,卡尔黏在了布鲁斯的单人床上变成了一张可怜的扁扁薄饼。
布鲁斯:“…………克拉克。”
卡尔翘起了小脑瓜:“昂?”
突然喊名字,是同意让我吸一口了吗?
布鲁斯还是没看他,那双平日里透彻的钢蓝色瞳孔像是蒙了一层雾,带着一种难言的朦胧感。
他就那么安静的,安静的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像是在问克拉克,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想要自言自语。
他说:“我刚才去看过爸爸妈妈了。”
原本还在躁动的卡尔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沉默了那么一小会儿,把自己从布鲁斯的病床上揪起来,小心翼翼的抬眼。
这一刻,精神海里尽是哗啦哗啦的翻书声。
从没有任何一刻,卡尔对创伤心理学如此感兴趣,从没有任何一刻,他对言语艺术的相关知识如此的渴望。
他简直恨不得抓一个脱口秀大师过来直接读取记忆,好让自己能够柔软的输出语言,不至于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让他的人类难过。
但他抓不到,他只能自己想。
卡尔的声音在喉咙里面酝酿了良久,久到布鲁斯甚至都已经默默地再次看向他的时候,才终于勉强的组织好那么一丁点的语言。
“哦,那挺好的。”
卡尔干巴巴的说:“我之前来的时候,他们的心跳声可大了。”
系统:【…………】
感觉自家宿主这个言语艺术属实是看了个寂寞。
但是系统也不敢吭声,毕竟猫头鹰法庭的事情把他家宿主的霸道展现的一清二楚,他在布鲁斯的事情上偏向世界意识这点虽然已经说开过去了,但到底是个黑历史,系统对于布鲁斯相关的事情多少还是不太敢多嘴。
于是只能看着自家宿主说着奇形怪状的话,然后又在布鲁斯的注视里慢慢的安静下去。
一阵长久的沉默。
卡尔抠了抠病床的围栏,小小声的:“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布鲁斯:“…………”
布鲁斯扭头看着床边小小的氪星人。
此时此刻那双漂亮的水蓝色眼睛就那么看着他,眼底干净的好像一点尘埃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