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布鲁斯提出想采点血回去研究一下的当天下午,卡尔就非常自觉的跑了一趟小卖部,搞了好几个被清洗的干干净净的大玻璃瓶,一个人偷偷的跑进没人的卫生间隔间,非常认真的给自己割开一个小口子,并一边催促着系统制造拟态血液,一边非常大方的直接放了几大瓶封好。
干完这些也就几分钟的事情,小只的氪星人中途回来了一趟,偷偷的把玻璃瓶全部塞进了布鲁斯的小书包。
然后又花了几秒钟确认了一下时间,判断了一下现在大概距离上课还有一会儿,就再度折返了卫生间,磨刀霍霍准备继续给布鲁斯再切点肉带回去。
毕竟要论新鲜细胞,肉也很不错的对吧,哈哈。
但是卡尔没成功。
大概是因为大面积放血虽然对卡尔来说完全没什么影响,但是系统为了保证合理性也的确矜矜业业的在卡尔的躯壳上面进行了常态化的模拟,而布鲁斯又在卡尔的身上安装了很多监控设备。
卡尔刚刚挥刀,锋芒一闪,还没来得及给自己一下,就被布鲁斯直接抓了个正着。
肉自然是没割下来的,人也是非常愤怒的。
当天晚上,气鼓鼓的布鲁斯看都不看卡尔一眼,就头也不回的背着几大瓶血回家去了。
卡尔:“…………”
卡尔当天晚上也不出所料的没能获得进入卧室的许可,只能可怜巴巴的扒在布鲁斯的窗户口。
窗户被反锁了,可怜的氪星粘糕进不去,只能把脸蛋贴在玻璃上面蹭来蹭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试图吸引布鲁斯的注意力,好用自己可怜巴巴的眼神来让布鲁斯心软放自己进去。
是的,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卡尔当然知道布鲁斯有些时候似乎并不是很能抵抗自己的蓝眼睛。
甚至大概也能算得上很喜欢那一抹透彻的水蓝色,偶尔发呆的时候也会盯着他看,眼底的钢蓝色都是雾蒙蒙的。
卡尔不确定自己的蓝眼睛会不会在此时此刻生效,但是有些时候就是这样,东西用了总比不用要好。
果然,在他持之以恒的用脸蛋擦玻璃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布鲁斯板着脸从床上光脚跑下来。
卡尔期待的看着布鲁斯。
开窗嘛开窗嘛开窗嘛……
布鲁斯布鲁斯布鲁斯……
布鲁斯隔着玻璃狠狠地瞪了卡尔一眼,他无情的把窗帘拉上了。
卡尔:“…………”
呜呜呜呜呜!
……
卡尔可怜巴巴的回家去了。
布鲁斯用他坚定的态度给了可怜的氪星粘糕最后一击,以至于当天晚上,卡尔久违的没能睡得着觉。
压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他只能大半夜带着满腔的不解和疑惑一边听自己身体里机械运转的声音,一边蔫巴巴的把自己摊成一张氪星饼干。
卡尔有预感,他觉得布鲁斯这一次可能不会那么快的消气。
但他想不通为什么。
以卡尔自己的视角,愿意分享血肉是对友谊最高规格的款待,如果不是真的很喜欢布鲁斯,就算这不是卡尔自己的躯壳,他也绝对不可能这么一点犹豫没有的做出如此的行为。
而以人类的视角,卡尔在九头蛇那边得到的记忆毫无疑问的告诉他这就是研究的必备流程。
布鲁斯想研究氪星人的躯壳,那么布鲁斯就应该对他采取这种方式方法。
可是为什么?
因为担心他会觉得疼吗?可是这一次明明是他自己动的手,能自己下手还这么快的下手,怎么想也不会很痛吧。
可是布鲁斯不高兴了……
卡尔又想起了那天安装器械的时候布鲁斯迟迟疑疑的刀和中途停下担忧看着他,问他痛不痛的表情。
第二天早上,卡尔久违的带着一种不确定的迟疑把布鲁斯堵在了卫生间里。
拐角处本来有几个同班的男生准备过来上厕所,目睹卡尔抓着布鲁斯走进卫生间之后,他们就飞快的从角落里跑掉了。
走廊瞬间被清空。
除却转校过来什么都不了解的新同学,在卡尔所在的这一层,没人会去试图在他和布鲁斯独处的时候横插一脚。
厕所是可以迟一点去的,实在太急了其他楼层也可以蹭一蹭的,但如果因此而招惹上一个危险的家伙,那可能情况就不那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