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明明和赫克托一样是半兽人,但因为虫族和人类的矛盾,赫克托可以做哨兵,他却不可以。从他认真的态度来看,他在白塔时应该也是一个有梦想有抱负,并且会认真对待每一个任务的那种人,可这样的人却被白塔淘汰了,甚至因为他是半个虫子,还被曾经想要拼死保护的人类唾弃。
路枝枝笑眯眯,看着他不说话,就在他正奇怪的时候,突然一把拉着他的手腕把他拽到面前,然后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了他的嘴。一瞬间,零感觉自己的心脏停跳了。
这是一个无关欲望的吻,更像是一种认可,一个安慰。
零的眼睛倏地睁大,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少女,像石化了一样僵硬地杵在水里。
“不用说了!”零低着头,碎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哑声说:“什么都不用说,你已经帮我精神疏导过了,我应该知足的已经很好了。我。”
路枝枝叹了口气,在水中走向他,她看见零的表情有些防御,似乎在害怕她接下来会说什么侮辱他的话。
“我们来做吧。”路枝枝笑着看他,说完觉得有点歧义,忙补充道:“情感安抚,我是说。”
“瞧,不打嗝了。”
明明什么都不是,却还敢对向导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就是卑鄙的虫子。
说明零的内心还是认同他自己是个哨兵,不然刚刚也不会因为怕犯规而不肯接受她的净化。
“零,你听我说。”
路枝枝想说我刚刚不是已经用精神力疏导你了?可她看见零垂着眼,湿漉的丝遮着额头,整个人似乎都很紧张,神情也很卑微。她突然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她的热和零的冷逐渐中和融合,两个人都暂时获得了舒服的状态。
路枝枝忍不住轻笑,觉得这样的零青涩的可爱。
他看见她闭上了眼睛,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浓密,她似乎很有经验,引导着自己。
零感觉到体内的能量不再狂躁的乱冲,体温也渐渐和路枝枝变得一样,他的心化了,冰冷的身体也跟着化了。
很久、很久没有过这么平静的感觉了,零觉得自己仿佛沐浴在阳光下。
“怎么了?”
零皱着眉,神情恍惚,他突然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或许是她沉默的时间太长,零以为她嫌弃自己,于是垂着头放开手臂,并后退着与她拉开距离。
她探头探脑的故意捉弄他,说:“你没事吧?我听人家说,打嗝要吓一吓才会好。”
大概是她泄露了笑声,只见面前背对着自己的零耳朵攀上红晕,红的滴血,一直红到脖子。
零的背本来就薄,此刻他的蝴蝶骨因想要把自己藏进地底下的动作而十分凸出,漂亮又性感。
路枝枝很满意,披着零找来的毯子,坐在火堆旁烤火。
她终于可以好好问一问虫族的情况了。
“你说你杀了虫子,为什么?他们不是你的族人吗?”
零用怕她冷,一边用木棍拨弄着火堆,一边说:“我从主星被驱逐后就一直四处流浪,虫族一开始是居无定所的,隐藏在人类之间,但最近因为找回了圣卵,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虫洞。我到虫洞的时候,并不被虫族接受,他们说我做过哨兵,是叛徒,所以将我驱赶到虫洞里的战场,要我服兵役。”
他看见路枝枝的头还半湿着,眸中闪过一丝犹豫,最后还是慢慢拿起她披在肩头的毛巾,帮她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