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银光在空中划出冰冷的弧线。
又稳稳落回他的掌心。
动作随意,就像在掂量一枚无足轻重的硬币。
“档案室。”
叶远的声音没有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最高权限。”
卫兵队长的呼吸猛地一滞,那身文艺复兴风格的制服下,肌肉瞬间绷紧,如同被拉到极限的弓弦。
他死死盯着叶远,牙关咬合处发出咯吱的轻响。
但那枚十字架,就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最终,他所有沸腾的敌意,都化作了喉咙里一声沉闷的滚动。
一个字也没说。
卫兵队长僵硬地转身,沉重的甲胄靴底踏在地面,发出一下钝响,充满了不甘。
他开始在前面引路。
唐宛如跟在叶远身侧,通过微型耳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uc察的波动:“这里的气氛。。。。。。不对劲。”
叶远没有回应。
他们穿过一条完全由白色大理石铺就的长廊。
这里,不再是陈列着古代铠甲的军事博物馆。
长廊两侧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巨大的油画。
没有拉斐尔的圣母,也没有米开朗基罗的创世。
画框里,是燃烧的城市,是坠落的焦黑天使,是跪在废墟上流着血泪的圣徒。
每一幅画,都像一个最疯狂、最亵渎神明的噩梦。
这里不是圣堂。
这里是地狱的预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