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听戏的戏楼过来也只过了一个游廊,这么近,客人自己走回去也不会迷路。
“什么急事?”
“几位小娘子在前花园水榭里赏景儿,不知怎么的踩到岸边的石头打滑,半个身子落水里,其他几个小娘子吓坏了,丫头们又是去找管事妈妈来,又是找衣裳来,又要请大夫,忙乱间缺人手,那丫头就被叫走了。”
“落水?水面不是冻住了吗?”
“没有冻结实,面上的冰皮踩碎了。”
渔娘好奇地想去看热闹,被阿青拦住:“主子,咱们赶紧回吧。”
“唉,戏楼四面透风冷得很,我可不想过去坐着挨冻。”
“那咱们别去前花园,去后面花园走一走,刚才听那丫头说后花园墙角种着一排梅树。”
“那行,去走走吧。”
安国侯府后花园的梅树开花了,从梅树跟前走过,鼻尖全是梅花冷香的味道,深吸一口气,从鼻尖冷到了五脏六腑。
渔娘抱紧了怀里的暖手炉,浑身一激灵:“好冷!”
阿青忍住笑道:“后花园和戏楼跟前哪里更冷?”
渔娘不高兴:“哼,都冷。”
大冬天的听什么戏呀,还不如摆几张桌子在屋里摸骨牌耍耍。
摸骨牌是渔娘这几日的新鲜爱好,张氏和魏氏两人这几日也不做针线活了,不好打扰男人们读书,她们俩就结伴来找她玩骨牌。
感觉自己的鼻尖冻得没感觉了,渔娘转身:“走,咱们回去,估摸着还有一会儿就该散了。”
渔娘把自己裹得跟一头熊一样,走动了着身子稍感暖和了一点,绕过游廊,前头转弯就是花园出口。
主仆三人正要走时,忽听得花墙对面一阵争吵,男人低声威胁的声音,还有女子被捂住嘴的呜咽声。
渔娘停下脚步,皱眉:“剑心?”
林剑心指着花墙那边,透过花墙的孔洞渔娘看到一个穿朱红裙袄的年轻姑娘被按在池边树上,那男人露出半张猥琐老鼠脸,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那女子挣扎,老鼠脸笑得张狂却又不敢闹出动静,后花园安静,渔娘隐约听得那老鼠脸说自己叫郑良?
怀疑自己听错了,渔娘看向剑心,剑心点头:“他说他是郑家的公子,家有贵妃娘娘撑腰,要她一个侍郎家的庶女,谁敢不答应。”
渔娘冷笑,冤家路窄啊。
“帮她一把。”
剑心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一击,打在郑良头上,二击打在郑良手上。
郑良痛叫,松开手弓腰驼背缩成一团。
那被按住的小娘子得了机会,顾不得擦眼泪慌忙逃跑。
三击,郑良摔进河里。
渔娘似乎听得一阵轻微的咔嚓声,河面上的薄冰碎了。
“救命!”
跑到半路上的小娘子刚才感觉到一个什么东西从对面花墙的缝隙里飞过来,擦过她的耳侧往后飞,她一侧身就看到郑良那色鬼掉进河里了。
怎么办?
那小娘子擦干眼泪,不敢往花墙跑,一咬牙从另外一个方向跑了,她跑去的方向正是渔娘刚才更衣的地方。
渔娘轻笑一声,也不停留,转身走了。
郑良在冰水里扑腾叫的惨烈,花墙外头出现一主一仆。
“主子,可要救?”
任凭郑良在冰水里挣扎,王苍站在花墙外头冷眼看着。
“主子,郑良不是什么好东西,到底是郑家二房的人,不好叫人死了。”
王苍眼睛转向渔娘离开的方向,又等了几吸,冰水里挣扎的郑良快没气儿了,王苍才开口:“去把人拉上来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