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若不是丑鬼这一声喝止,他已经要了刑鬼的命——代价是彻底暴露实力,再无脱身可能。
“算你走运。”
刑鬼啐了一口,粗暴地扯下刑架上的铁链。
江川被两个鬼族喽啰拖行过幽暗的甬道,鲜血在青石板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他强忍剧痛,暗中运转龙象功护住心脉。
这些皮肉伤看似可怖,实则未伤根本。
“砰!”
身体被重重扔进一间潮湿的牢房。
江川闷哼一声,借着墙角缓缓撑起身子。
“江川?”
一个颤抖的女声从隔壁牢房传来。
江川转头,看见阿鬼被铁链锁在墙上,原本清秀的小脸此刻布满淤青。
她挣扎着想爬过来,却被沉重的枷锁困在原地。
“我没事。”
江川扯出一个笑容,牙齿上还沾着血丝。
“暂时死不了。”
“桀桀桀……”
一阵怪笑突然从对面牢房传来。
“好一对苦命鸳鸯。”
江川眯起眼睛,借着微弱的火光,看见一个披头散的老者蜷缩在阴影中。
那人衣衫褴褛,双眼处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老瞎子在这地牢住了十年,还是头回见到能在刑鬼手下挺过三天的硬骨头。
老者摸索着爬近栅栏。
“小子,蚀心蛊的滋味可比烙铁疼百倍,不如老实交代,少受些罪?”
江川冷笑。
“前辈既知蚀心蛊的厉害,想必也尝过滋味?”
“碎骨鞭抽了三百下,烙铁烫瞎了双眼。”
老瞎子摸了摸空洞的眼窝,语气却出奇平静。
“但比起鬼族守护的秘密,这点折磨算不得什么。”
江川心头一震。
他早怀疑鬼族在此驻守必有隐情,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前辈知道鬼族的来历?”
“他们不是天坑原住民。”
老瞎子压低声音。
“七百年前才来此定居,世代守护着什么。那个魔宗的施先生,八成也是冲着这东西来的。”
江川若有所思。难怪施先生不惜与鬼族合作也要进入天坑深处,原来另有所图。
“前辈既然知道这么多,为何还被关在这里?”
江川突然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