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本人就像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拆穿一些周围普遍的推脱理由。
父母说太忙了,来不了了,让助理来开会吧。
你再忙还能忙得过璩湘怡?不能多雇几个员工干活吗?哪来的这么多必须要去的应酬?
借口而已。
不过他的家庭情况还意外导致了班上家长会的签到率居高不下——约不上工作会谈,不如去小孩家长会试试运气,说不定就撞上了璩总,实在不行遇上傅老师也可以,枕头风也是有用的。
“嗯……”
璩逐泓沉吟片刻,刚要说奖励存着之后用,就话锋一转:“贵千有什么想要的吗?”
“诶?”
红茶清香隽永的味道还在鼻腔弥漫,璩贵千就突然被点名了。
她一愣,于是也开始思索自己有什么想要的事情。
三个人看着她沉思,手上搅拌冒着热气的英国骨瓷杯。
“……我想学骑马!”
“想要一个pony!”
璩贵千的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期待。
这个愿望倒是出乎家长的意料,但璩逐泓不觉得惊讶。
自从贵千开始学英语,看上了关于小马的欧美动画片,就格外沉迷pony,一度到了压过金毛犬的地步。
而他们散步时又恰好经过山外青山的马场。
庄园左下角的一小片草坪和棚区饲养着两匹退役的骏马,分别叫白云和黑土。
这当然不是他们本来的名字。
星月夜里,璩逐泓对妹妹讲起这两匹马的由来。他们在赛场上驰骋的时候,似乎是被
称作两种鸡尾酒的名字加上数字符号,玛格丽特十五号,诸如此类,具体的却是记不清楚了。
璩湘怡受邀请去新西兰看赛马,她对这些毫无研究,压了两匹最好看的骏马,一匹全身洁白无一丝杂毛,一匹黢黑浓密毛发油亮。
结果这变成了她人生中较为失败的一笔投资。她奋而买单,直言带这两匹废物小马回去当个摆设,就不要在赛场上再害别人了,并且给它们改了个非常地道的中国名字。
璩逐泓拿起胡萝卜递到黑土嘴边,熟悉小主人的黑马温驯地低头,两排牙咔嚓咔嚓地嚼着。
趁着低头的功夫,璩逐泓示意贵千摸摸它。
璩贵千伸出手,试探着落在黑马头上的鬃毛边。
它还是专注地跟着胡萝卜跑,一点儿不在乎谁在摸它。
璩贵千放松了力道,顺着毛发的方向一下又一下地捋着,手下的触感粗糙但温暖,好像能感觉到血液一刻不停地奔流,将生命力释放开来。
她喜欢这样安静又澎湃的动物,温顺,但蕴含着奔腾扬帆的力量。她也喜欢黑马的眼睛,黢黑晶莹,像是世界上最单纯最善良的镜子,又有着浓密纤长的睫毛。
璩贵千问:“你会骑吗?”
“会。”璩逐泓熟稔地拿起墙上的马梳,一边抚摸,一边刷刷刷地整理着毛发。
“妈妈教的,白云和黑土都是乖巧的马,很配合。”
乖顺守序,不用缰绳都跑不走。这可能也是它们在赛场上混不出头的原因之一吧。
璩贵千靠在木栅栏边,托腮看着哥哥身手矫健地给骏马上下打理。
“我也可以吗?”
璩逐泓动作一顿,惹来黑土不满地轻拱。
他拍了拍马头,侧身说:“可以的。”
那会儿贵千的肋骨还没有好全,医生不让她做剧烈活动,每天最大的运动量就是饭后散步。
但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固定带一个礼拜前就拆了,医生亲自认证了恢复得很好。
至于脚上的不便,只要定一个专用的马鞍就可以了,骑马不需要腿部过多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