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他道:“可皇后有赏,不得不接。”
万俟重言谈自若:“说得是,夫君回去帮你,争取不辜负母后期望。”
容珞面上羞赧,轻轻推他依过来的身躯,说道:“才不要了…”
连着今早,都折腾三回了。
万俟重笑了笑。
见她蹙眉,便没再继续逗弄。
第55章(修)她想撒娇耍赖。……
皇城太庙,供奉着历代祖宗和功臣名将,庄严而肃重,面阔十一间,重檐庑殿顶,黄琉璃瓦屋面。
祭殿内,礼部官员置办好祭拜的礼节所需,告祭皇家先祖,子孙成婚添丁加口,同时太子妃的名字添进族谱。
容珞许久未踏进这里,曾为长公主时,年年的祭祖典礼,她站在靠后的位置,亦不曾离得这般近。
金漆神座上立着先帝牌位,庄严肃穆,礼部的官员正告念着祭词。
容珞心中升起不安,侧目看太子。
忽想起先帝的告诲,她微微蹙眉,若先帝在世,想来不会允她和太子成婚。
幼时虽常伴在先帝左右,但很少与太子相处,先帝对他的是无比沉重的经筵,内阁大学士至六部官员,再到骑射练武。
而她只是个闲散的公主,每日的课业上午就能学完,那时无忧无虑,她做得最多的仅是隔着竹帘,偷瞥背写经史的他。
她常想,这位太孙会不会累死。
他非但没累死,还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不负众望的长成,最后继承先帝的幕臣,顺理成章地入住东宫。
先帝不允。
不允她和他有过多接触。
如今她以太子妃的身份站在这里,心虚不安,不知如何面对先帝牌位。
容珞曾打心眼觉得与太子最多只是相识,就像先帝所说的他们不同,所以她在及笄时想象的如意郎君,与太子毫无关联。
容珞心不在焉,直到太子问话:“怎么了。”
回过神,幼时的少年逐渐和眼前的男人重合,不再稚嫩,深邃的面容愈发有棱有角,昨日他们刚成婚。
容珞垂垂眼睫,试着安定下来。
低声回他:“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万俟重未言,瞥向先帝的牌位。
眼底掠过一抹谨防。
半个时辰后祭拜结束,回去的车辇内,容珞靠着太子的肩膀阖目轻歇,素手握着他的手。
她忽然道:“先帝会不会生怒,怪珞儿和太子殿下成婚。”
万俟重停顿着,没有立马回话。
容珞启了眼眸,看向他,万俟重缓缓道:“最不该生怒的就是他。”
容珞微惑。
万俟重没有为此解释,她渐渐敛回目光,他们大礼刚过,还是不要想这种事。
回去还需去认识东宫的十几个掌事的太监宫女,满打满算下来,东宫记录在册的宫婢几百号人,容珞不禁感到疲累。
万俟重听容珞动了动,她轻轻哈欠:“回去想歇着。”
车辇四面封壁,两人的亲近无人看得见,她把他的手臂抱进怀里,像温软的棉花似的挤着他。
万俟重松容道:“那便歇着。”
容珞思索道:“不是还得见东宫的众仆。”
万俟重:“明日见也无妨,晚点的时候看一看各名册和账本便是。”
容珞点点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