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到达猎场的行宫,有李德沛指引着容珞去东苑安顿,太子殿下被光崇帝召去御前,不能陪她去看安置的庭院。
容珞便自己在东苑走走逛逛,里外的布局屋室都宽敞明亮,是除帝后以外最舒适的居所。每年秋围太子都住东苑,而今年多了一个她。
一早游山玩水,路途颠簸。
等藩王宗亲安顿好,午后随光崇帝狩猎,各家女眷们可在驻扎的营帐内玩乐。
容珞近来有午歇的习惯,想着小睡半个时辰再去营帐那边拜见皇后,刚解外衣躺下,苑门外就有人造访。
来者是已为长公主的林初瑶,容珞微微意外,便令人把她请进来。
自容珞降为丽安县主,各种难事缠上来,与林初瑶就再无联系,想来她刚册封长公主,不能随意出宫。
听闻太后对这位失而复得的长公主极为宠爱,为林初瑶挑选的驸马为刑部尚书之子,是位才貌双全的郎君。
容珞不免苦笑。
比起当初为她挑选,不知慎重了多少。
一进堂屋,林初瑶上来就牵她的手,说着:“总算是再见到了,前些日就想去东宫拜会,奈何皆被回绝。”
不用想。
回绝林初瑶的是太子殿下。
容珞被罚禁足,期间旁人不得见。
林初瑶叨叨絮絮的与她叙旧,好似没有隔阂般,有许多说不完的话。
容珞神情淡淡,心里想着午歇。
林初瑶顿了顿,低落说:“我夺了长公主之位,你可是怪了我。”
突然这话,容珞清醒不少,忙说:“这本就是你的,何来夺了一词,是我占了多年,如今当做还给你了。”
林初瑶似有轻叹,早在几年前徐修寻到她,她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在东宫的安排下进京。
是后来得知太子和容珞的私情,她才渐渐明白东宫为何大费周章的找她。
后面容珞被赶出宫,林初瑶忙着应付太后,几次想出宫见她,都被萧家阻挠。似乎太子殿下也不允她见容珞,她保证不会再乱画春宫图。
容珞安抚道:“我只是有点午困,还望长公主莫放在心上。”
林初瑶反应过来,歉意道:“想来是我打扰,你好生午歇,我便先回去了。”
看这时辰都已过半。
容珞若再睡,一会儿去拜会皇后娘娘便迟了,与林初瑶说无妨。
容珞则是唤来照莹梳理一番着装,随后同林初瑶离开东苑,去猎场的营帐。
江皇后善骑射,出身武家。
太子殿下的箭术超群,便是有江皇后启蒙和教导的。
一进宽敞的猎场,江皇后已着装好便身的劲衣,准备跟随光崇帝一同狩猎,旁边的侍卫正为她牵着高马。
见容珞和林初瑶过来请安,皇后欲邀二人同行,但容珞很少有机会骑马,骑术不精,走得不远,每次秋围都只是在丛林附近抓几只兔子回去。
江皇后牵起马缰,瞧着容珞说道:“明后天,组织官臣女眷打马球,儿媳骑术不精可不行,唤太子好生教教吧。”
近来听闻新婚的小两口不和睦,容珞被罚禁足一事可谓人人皆知,太子亦真是,人是他要娶的,罚也是他要罚。
正好借此让小两口培养感情,不然她等太孙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容珞微微一顿,福身应下来。
她胆子小怕摔,加上教她的女官并无耐心,骑术学得不好。
后来就再不碰骑马了。
她想着在丛林边缘抓野兔也挺好的,不过去年被野兔咬到手,偷偷哭好久。
与此同时,御用主营帐那边围着一群仪仗和太监,议事完的光崇帝从中出来,在旁随着两个藩王,还有太子。
相隔不过百尺,猎场宽阔。
容珞一眼便能望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