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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皮子？”

nbsp;nbsp;nbsp;nbsp;“是用什么东西按着原主的模样做成一张皮子，贴到脸上就换了一个人。”乔若云皱了皱眉，“我幺弟说那二人曾在台上亲自演示过，的确活脱脱就像换了一个人。”

nbsp;nbsp;nbsp;nbsp;永嘉的心紧了紧。

nbsp;nbsp;nbsp;nbsp;乔若云再道：“那二人还说了，他们的手艺还不精巧，得尚且还差了些火候，这世上最善易容术的是他们师父，做出来的皮子薄如蝉翼，没人能发觉得了。”

nbsp;nbsp;nbsp;nbsp;“这徒弟的要价就一千两一张，便有人问了那师父的要价，那二人说他们师父的手艺千金不换，不轻易出手。我幺弟说他们是想钱想疯了。”

nbsp;nbsp;nbsp;nbsp;永嘉道：“当真发觉不了？”

nbsp;nbsp;nbsp;nbsp;“我幺弟说，只要不把眼睛贴到人家脸上去看。大抵是发觉不了的。”

nbsp;nbsp;nbsp;nbsp;永嘉皱眉道：“这等术法，怎么可以流于世？岂不是坏了法度？”

nbsp;nbsp;nbsp;nbsp;乔若云耸了耸肩：“对啊，所以我幺弟说没几个月那二人就不见踪影了，之后他也是听来的，说有人看见那二人暴毙在京郊了，官府那会儿就下了明文，禁用易容术。”

nbsp;nbsp;nbsp;nbsp;“但这世上谁会用易容术呢？一千两银子买这个玩意？钱也不是天上掉的，所以没多少人注意那条律法。”

nbsp;nbsp;nbsp;nbsp;“官府？”永嘉蹙了眉，“这不是私下的行当吗？官府也知道？”

nbsp;nbsp;nbsp;nbsp;乔若云摸了摸鼻子，她幺弟厮混的那些场所游离在官府之外，每逢入了夜才开场。于是道：“我幺弟说那二人是太放肆了，易容术这东西本就不该公开了讲，不然定会招惹杀身之祸。”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

nbsp;nbsp;nbsp;nbsp;“你想想，若你是个做大官做巨商的，你还敢不敢用身边人了？若他是旁人派来使了易容术的奸细呢？这一下子人心惶惶，日子还过不过了？”

nbsp;nbsp;nbsp;nbsp;这个道理，永嘉现在倒是比谁都明白。

nbsp;nbsp;nbsp;nbsp;乔若云见她缄默着，奇怪道：“为什么问易容术？萧承远说什么了？”

nbsp;nbsp;nbsp;nbsp;永嘉抬眸看向乔若云，眸中神情复杂：“裴清他曾经用过易容术。”

nbsp;nbsp;nbsp;nbsp;第85章真相（2）可裴清死了。

nbsp;nbsp;nbsp;nbsp;乔若云愣怔道：“什么意思？你是说别人易容成了裴清，还是裴清易容成了别人？”

nbsp;nbsp;nbsp;nbsp;“他易容成别人。”永嘉的嗓音怪异地平静，听不出其中涌动的情绪，“你有没有觉得他和一个人很像？”

nbsp;nbsp;nbsp;nbsp;乔若云与祁隐和裴清皆见得少，但听了永嘉这些话，加之脑海中对二人浅薄的印象，还是在二人之间牵扯出了一条线，惊愕道：“该不会是那么他没死？”

nbsp;nbsp;nbsp;nbsp;永嘉的长睫颤了颤。

nbsp;nbsp;nbsp;nbsp;辞职离京、投江自尽是假的，裴清杀了祁隐也是假的。

nbsp;nbsp;nbsp;nbsp;乔若云

nbsp;nbsp;nbsp;nbsp;噤声了。若祁隐当真是裴清，那么一切都说得通。正因为一切都说得通，裴清、萧承远才不愿让永嘉知道这些事，因为此事最终会指向一个人

nbsp;nbsp;nbsp;nbsp;隆顺帝。

nbsp;nbsp;nbsp;nbsp;乔若云不敢再说话，可是永嘉想明白了。

nbsp;nbsp;nbsp;nbsp;其实只要细想一想，她的心里便如明镜一般的清楚。她是永玄皇帝的女儿，不蠢。只是很多时候，情愿骗自己而已。

nbsp;nbsp;nbsp;nbsp;“萧家谋逆的事情，是不是皇兄让裴清做的？”

nbsp;nbsp;nbsp;nbsp;乔若云立马觉得喉头一紧，后背窜上寒意：“是萧承远说的？他的话你切不可”

nbsp;nbsp;nbsp;nbsp;“我想听实话。”永嘉蹙了蹙眉，“我知道裴清后面有人，却一直都不敢想这个人是谁。”

nbsp;nbsp;nbsp;nbsp;乔若云低了头：“皇上他也是没有办法。”

nbsp;nbsp;nbsp;nbsp;“是吗？”

nbsp;nbsp;nbsp;nbsp;乔若云焦急地握了她的手：“你知道，萧家毕竟和先太子关系太深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你明白，皇上不可不掉以轻心，宁可错杀十人，不可放过一人。”

nbsp;nbsp;nbsp;nbsp;“好。”永嘉点了点头，“所以如今皇兄待裴清这般，是卸磨杀驴。”

nbsp;nbsp;nbsp;nbsp;乔若云缄默不语。

nbsp;nbsp;nbsp;nbsp;永嘉未顾及身边人的阻拦，径直撑着柔弱无力的身子下了榻，到了半开着的轩窗前远目天边。四月微冷的风迎面吹来，她眯了眯眼睛。

nbsp;nbsp;nbsp;nbsp;怪不得裴清要在她和萧承远大婚那一日弹劾萧家，怪不得他明明没见过她却似对她情根深种，怪不得他愿意舍弃性命来救她，也怪不得他甚至到死都不愿意说出真相。

nbsp;nbsp;nbsp;nbsp;其实他们早就两情相悦了。

nbsp;nbsp;nbsp;nbsp;他忠君，所以他一直不曾说出真相。然而他忠的这个君，她的皇兄，却非心软之流。裴清替皇兄做过的事情太多了，知道的也太多了。皇兄要他死，倒也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