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咱们要去哪?」落在后头的徐婉快步跟上。
「松鹤院!」徐彦目光沉沉地走着,眸中氤氲着一股狂烈的风暴。
瞧见他们并肩而来时,守在门外的颂莲心头一紧,默默地推开了房门。
主屋内,老夫人正面容沉肃地坐着。
徐溪狼狈地跪在地上,竹青色的长衫上布满了斑驳的血痕。
徐彦牵着云笙入内时,徐二爷神色一紧,用力地扬起了手中的皮鞭。
见状,徐彦眉心一冷,嗓音低沉地喝止道:「别打了!」
徐二爷握着鞭子的手一僵,抬眸的那一瞬,面上满是歉疚和难堪。
「三弟,你别阻止我,今日我非打死这个畜生不可!」
闻言,徐彦眸光一沉,眼底浮现了强烈的苛责。
「真相未明,二哥何以如此辱骂溪儿?」
说着,他阔步上前,在徐二爷惊愕的眼神中,毫不犹豫地将满身是伤的徐溪扶了起来。
「你……」徐二爷又惊又怒,更多的却是错愕。
「连大理寺审案都讲究证据确凿,你们身为亲人却偏听偏信,连查都不查就妄下定论丶毁人清白!」
面对他怒目而视的诘责,老夫人面色一沉,额上青筋突起,倏尔冷笑道:「证据?好,我就给你证据。」
说罢,她转头看向荀妈妈:「你把东西拿上来!」
对上老夫人冷厉的眸光后,荀妈妈神色一紧,缓步走到徐彦跟前,颤颤地从袖中拿出了一封书信。
接过书信后,徐彦飞快地扫了一眼,眸光沉静地说道:「笔迹可以仿造,算不得什么证据。」
见他铁了心思要维护云笙,老夫人眉梢一横,眼底布满了冷意:「笔迹可以作假,那这香囊呢?」
说着,她将攥在手里的那个粉色香囊狠狠地砸在了徐彦的脚边。
徐彦俯身将香囊拾起,神色莫辨地望着那上头精美的蔷薇花,在瞥见花丛下那极小的云字后,眼底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阴沉。
看见香囊的那一刻,云笙心头一震,瞬间生出了强烈的恐慌。
那的确是她当初故意落下的香囊,她没想到徐溪居然还留在身边。
将她一闪而逝的慌张看在眼里,老夫人唇角一抽,讥嘲地质问道:「云氏,这是你的东西没错吧?」
随着老夫人的这一声诘问,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云笙心乱如麻,根本无法回答。这时,徐彦嗓音低沉地开口道:「是她的又如何?浮光院里多的是这样的东西,想要栽赃简直是轻而易举。」
听着他巧舌如簧的辩驳,老夫人气得直哆嗦。
「你还不相信是吗?好,颂莲,你去把长丰叫来。」
颂莲领命而去后,老夫人痛心疾首地看着徐彦,眼底满是失望。
「自她进门后,咱们侯府就没有消停过。你自己看看,这个家都成什么样了?」
」
母亲将所有的罪责都怪在她身上就不觉得有失公允吗?」
徐彦冷冷抬眸,眸光分外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