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婉愤懑的眼神,黄歆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地笑道:「半月之前天生异象,想来定是你那好哥哥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不然也不会遭到天谴,不明不白地死在边关。」
「住口!」闻讯而来的老夫人怒斥一声,额角青筋颤动。
看着愤怒发抖的老夫人,黄歆嘲讽地回敬道:「都说长辈无德丶后人遭殃,老夫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听着她大逆不道的话,老夫人气愤地瞪大眼睛,正要上前与她理论,可才迈开步子就径直往前栽去。
一旁的颂莲慌忙去扶,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只见老夫人狼狈地摔倒在地,额头破了一个血窟窿,当即昏死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在场的宾客,眼看着场面乱成一团,黄歆不甚在意地转过身去,径直朝门外走去。
见她要走,徐婉悲愤地追了过去。
「站住,你不能走!」
听到这一声怒吼,黄歆果然顿住了脚,似笑非笑地回过头来。
「怎么?你还敢拦我不成?」
徐婉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你将我祖母害成这样,还想一走了之吗?」
「徐婉,」黄歆神色一凛,面上浮现了一抹冷厉,「你莫要血口喷人,你祖母是自己摔倒的,和我可没有半分关系。」
「若不是你出言不逊,我祖母又怎会摔倒?」徐婉愤懑地望着她,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怨念。
「你再不松手就别怪本郡主不客气了。」说罢,她面色一沉,高声叫来了随行的护卫。
眼看着那些带刀护卫一步步逼近,跪在地上的陈氏慌忙站起身来,含泪抱住了徐婉的手。
「婉儿,你快松开!」
「母亲!」看着声泪俱下的陈氏,徐婉既心痛又失望。
陈氏却不在乎她看向自己的苛责眼神,转而悲凉地哀求着黄歆。
「郡主,是婉儿不懂事,我替她向你道歉。只要你肯留下腹中的孩子,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看着她卑微祈求的模样,黄歆冷笑着甩开徐婉的手,趾高气昂地走出了侯府。
「母亲,你还看不出来吗?不管你怎么求她,她都不会留下孩子的,她根本就是在耍你!」
听着徐婉愤懑的顶撞,陈氏心痛地捂着胸口,眼底再度溢满了热泪。
她何尝不知道黄歆是在戏耍她,可为了替徐陵留下血脉,她只能忍辱负重。
黄歆走后,颂莲和几个仆妇将老夫人合力抬回了松鹤院。
大夫忙活了大半日,又是止血又是施针,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老夫人的伤情。
陈氏因为徐陵的死而深受打击,早已无心料理府中庶务。徐二爷在得知章氏被害死的真相后就离开侯府,去城郊结庐守陵。
眼下侯府乱作一团,徐婉只能强忍悲痛,替陈氏挑起了管家之责。
消息传到徐府时,徐彦悲悯地叹了口气。
他嘱托了紫英几句,就松开云笙的手,神色沉郁地离开了后宅。
一路快马加鞭,他赶到侯府时,老夫人仍未苏醒。
见他回来了,徐婉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含泪问道:「三叔,祖母不会出什么事吧?」
看着老夫人额头上渗血的纱布,徐彦嗓音沉沉地问道:「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祖母的伤没有大碍,可都过去这么久了,她还是没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