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苟日的小贱人,这踏马是小事吗?
老子凭什么卖屁股挣钱给你花?!
冯金童面容扭曲,愤恨的盯着她,偏这种气死人的嘴皮子不顺溜,不知要如何反驳才不会脏了自己的耳朵。
南锦屏撇嘴,反正好思路已经提供了,听不听随他,便朝着门外高声喝道:“来人!”
门口婢女自然知道屋内的动静,可自家姑娘是主子,只要没吃亏,她管那么多做甚?
因而这会子听到里头吩咐,便赶忙推开门走了进来:“姑娘?”
南锦屏“嗯”了一声,指着桌边的冯金童道:“冯公子花了我六百多两银,听说自从与我相识之后,冯家婆媳二人便开始穿金戴银,再也不事劳作,这穷苦百姓家可不能养成此等陋习!你随冯公子回去,让他将欠银还上,若是凑不够,顺路再去衙门报个官,就说冯家使美男计偏良家女子的家财!”
婢女一听,鄙夷的眼神瞬间就扫了过去。
冯金童没想到她真的如此绝情,当下惊呼一声,鼻头又红了,赶紧站了起来走到她身侧:“万万不可!南姑娘,你是知道我的,冯家家贫,这么多的银两我是真的……”
南锦屏一掌拍在桌上,厚实的黄花梨桌面瞬间被掌印洞穿:“你冯家家贫关我屁事,是我叫你们打肿脸充胖子来骗人银子花的?没本事挣钱倒有本事花,有本事花那你就有本事还啊!”
冯金童被她堵得失语,南锦屏抬脚将桌子踹裂,寒声道:“少说废话,还不上钱自己想法子,想娶了老娘一本万利你就是做梦!”
冯金童张了张嘴,可她如今都不在乎能不能嫁给他了,那他还有什么底气来拿捏她?
更别提还欠着人家的银钱了。
能考上秀才的,冯金童定然不傻,以往那副天老大他老二的姿态,也不过是觉得南氏女心悦他,他不论说什么她都会办到。
现如今褶子了,人撒手不干了,他自然也知道低头了。
可说还钱容易,这钱去哪里来凑?
冯金童一时急出了汗,拳头更是攥了又攥,可是看着一旁虎视眈眈的婢女,他还是讷讷出声:“我没说不愿意还,我只是想筹措一段时日……”
听罢,南锦屏皱起了眉,“你知道六百多两在我手里能生出多少银子吗?筹措?你给我算利息吗?”
冯金童:“……”
不是!
他可是个秀才公!
陪你玩了这么久暧昧的小游戏,你怎么好意思收利息?!
冯金童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就算再低三下四也不可能让她改变主意,当下怒而甩袖,“我三月之内,一定会还上!”
南锦屏:“三日!三日之内没见到银子,我就直接报官!”
冯金童:“……”
踏马的势利女人!
说罢,人便扭头离去。
南锦屏耸耸肩,并不在意狗男人的态度。
南家只有原主一个正经的主子,南父和南母夫妻恩爱,即便没有儿子,也没想过要纳妾生子的意思,因而从小就培养原主,教她如何做生意撑起家业,只希望她一辈子过得快乐。
事实证明,南父的培养还是有用的,原主确实点亮了商业技能,唯一拖后腿的是长了个恋爱脑。
前几个世界有男人又有娃,整得还怪费劲的,如今南家全在她手里,原主爹妈又没有什么一定要香火延续的意思,她就想自己痛痛快快的过一场,当个有钞能力的美貌少女也不错。
有钱花和随便花,这两样整挺好。
南锦屏梳理了一下南家生意上的各项事务,等到天黑才伸个懒腰离开书房。
……
她这边忙得精疲力尽才去休息,可冯家那边,已然打过一场,如今再是累也还不得不撑着。
天选之秀的儿子才气冲天,委屈自己和那个商户女虚以委蛇本就委屈,如今还被人打断鼻梁腿着回家,冯家瞬间就炸了!
因着冯金童的名声,冯家长女冯金花可不想离家便宜了别家,因而招赘了一个老实男人回来,继续为弟弟发光发热做贡献。
现如今看到弟弟这幅模样,当即怒叫着要去南家讨说法,问问她一个女人,还是想嫁进冯家的商户女,怎么有胆子对她那文采过人的秀才弟弟动手的!
老实女婿夏来福看着自己媳妇和老丈人一家那嚣张的模样,不由有些纳闷,拽了一把冯金花:“花啊,咱家就是地里刨食的老农民,咱们皇上和官老爷又没有戏文上说得那样重农抑商,虽然商税高,可人家能挣钱也是个本事啊!叫我说,金童能娶到南姑娘都是烧了高香了,人家可是有钱人!只要南姑娘愿意嫁过来,之后她南家那么多钱,稍微帮扶自己的夫君也没什么,往后金童读书的费用还有笔墨花费,便是出去访友,手里也阔绰,这可是咱家大喜的事儿啊!你们为什么不同意?”
夏来福是真不明白,就自家这一个月吃不了一顿肉的样子,哪里来的底气嫌弃人家家里做生意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