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单雪呢?”秦婵心情不好的翻起旧账,掌心探着身前的心跳,不放心的问。
整个脑袋都糊涂了的张琬,一脸茫然的问:“这跟阿雪姑娘有什么事?”
看来阿贞姐姐心里不痛快,自己都要跟着遭殃呢。
秦婵察觉掌心的心跳并无变化,才放下警惕,淡漠道:“算了,反正那个人跟老越王妃就是不清不楚,否则怎么会连尸骨都被盗了去。”
“怎么会这样啊?”
“那老越王妃死前一直都怀疑是我把她尸骨藏匿,可我派人去墓时,根本就没有尸骨。”
张琬心生意外,猛地想起那位穿到过去的太阴祭司,顿时睁大圆眸,猜测道:“那会不会是穿过去的太阴祭司把阿贞姐姐娘亲的尸骨带走?”
语落,秦婵没有立即回应。
而张琬以为阿贞姐姐不感兴趣,便没有再出声。
当张琬昏昏沉沉的想要入睡时,耳旁却响起阿贞姐姐若有所思的清浅话语声。
“如果是母亲藏匿她的尸骨,那可能会在一处地方。”
奈何张琬实在困的厉害,并没能睁开眼皮出声询问。
而随着时日变化,冬雪消融,张琬忙于政务便忘记此事。
待到春光明媚农忙时节,张琬随同阿贞姐姐出国都,欲探察农田春耕情况。
小长乐被可怜的留下独自监国,张琬暗暗觉得阿贞姐姐实在有些苛刻。
明明可以带上小长乐一块的啊。
可阿贞姐姐不答应,自然张琬只有听命的份。
仪仗队从山岭官道行驶而过,张琬看着地方越发偏僻,回头问:“阿贞姐姐我们这是去哪?”
秦婵合上手中图卷道:“这里是母亲任太阴圣女时的一处静修地,据说她曾经被关在这里生育我,后来就荒废至今。”
张琬一听,只觉得太阴祭司真狠。
待穿过茂密林间,两人下马车徒步,张琬同阿贞姐姐踏上台阶,视线落向依山傍水的庄子,才发现倒是个清静之地。
不过很显然许久都没有居住,院门锁都积上许多灰尘。
待推开堂门,张琬吓得一愣,堂内摆设成灵堂,牌位棺椁更是俱全,只是没有刻名。
秦婵失笑的抬手揽住胆怯的张琬,随即迈步上前。
“这棺椁里不会才是阿贞姐姐娘亲吧?”
“打开看看,就知。”
闻声,张琬有些迟疑,这样打开别人的棺椁会不会太失礼呀?
不过很快棺椁就已经被揭开,张琬下意识挽住阿贞姐姐手臂,却没想到里面会是两具相拥的尸骨。
秦婵目光落在其间细细观察,两具尸骨完整且没有遭到损毁,那衣袖下的青铜右臂很是熟悉,半晌,缓缓合上棺椁。
“阿贞姐姐她们是谁啊?”张琬一时弄不清状况。
很显然,这不可能是那位老越王妃的所为。
其次太阴祭司有专设的陵墓,没必要放在荒山野岭。
“这自然是母亲和她的合葬棺椁。”说话间,秦婵视线落向堂内悬挂挽联字迹,认出是母亲的字,思索道,“可能当年的献祭她并没有死,大抵是因朝暮术而过去的母亲暗中救助她,两人便待在这处。”
张琬眼露不可思议的出声:“你母亲为什么不直接劝阻两人和好,反而这么大费周章隐瞒另一个自己呢?”
秦婵收回视线,淡然道:“两个母亲谁能轻易相让,若换作是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张琬顿时小脸一红,指腹捏住阿贞姐姐的手,想起当初在禾玉宝镜看见阿贞姐姐对她的前世动刑,很是不怀疑这句话!
“不过如果换作两个琬儿,那就不一样了。”
“啊?!”
说罢,秦婵美目含笑牵着张琬离开堂内。
从院门出来的张琬神情复杂,圆眸带着介怀与忐忑,碎碎念叨:“阿贞姐姐不会真的喜新厌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