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张琬没少吃亏受罚呢。
小长乐半信半疑的看向乐观的母皇,而后又望向高座冷酷的母后,最终还是听话的起身随从巫长史告离。
母后待母皇一向是与众不同,兴许今日会额外开恩呢。
不多时,殿内只落得两人,秦婵冷冷道:“还不起来?”
张琬当即起身上台阶,讨好的看向仍旧冷着脸的阿贞姐姐,出声:“今日都是我的错,不仅让小长乐受惊吓,还害的阿贞姐姐生气担忧,我愿意接受惩罚,还请别生气。”
秦婵美目凝望满面狼藉的张琬,又气又想笑,抬手捏住她的绵软耳垂,无奈出声:“你看看你现在像个皇帝吗?”
张琬歪着脑袋顺势坐在一旁,对于自己脏兮兮的脸蛋茫然无知,解释的应:“今日是午日节,我只想做阿贞姐姐和小长乐的家人,不想做皇帝,这才亲自煮食粽送福。”
“你这哪里是给我送福,分明是送灾。”秦婵话语说的依旧冷淡,掌心却取出绣帕给张琬擦拭脸颊上的小黑手印。
这印迹一看就是小长乐的手笔,秦婵不禁暗叹张琬太迟钝。
张琬并未躲避阿贞姐姐的动作,顺从她的照抚,明眸瞧着她玉白面容神色有所缓和,心里才松了口气。
可还不待张琬出声,却听阿贞姐姐不紧不慢的又道:“大火无情,你若出了事,我怎么办?”
张琬顿时心像被揪住一般泛疼,自责的垂眸,掌心捧住脸侧的温凉柔荑,出声:“对不起,我思量不周,阿贞姐姐打我骂我都可。”
是啊,如果今日真出了事,阿贞姐姐又变成一个人。
“我打你,还不得我来照顾,平白添累。”秦婵掌心没好气拍开张琬的手说着,力道却无比轻柔,美目流露怨念,“再说自你我明确心意,我几时再对你处罚?”
当初秦婵曾经是几度升起想杀死搅弄自己心绪不安的张琬。
可那时秦婵并不知喜爱为何物,更不懂张琬对于自己的特别,只知母亲都是如此训导自己,才用错方式。
因而秦婵如今很是在意那个坏女人称呼,更不想它在张琬心间生根发芽。
张琬见阿贞姐姐满面委屈,远比阿贞姐姐满面愤怒更不安,连忙道:“我错了,阿贞姐姐是天底下待我最好的人,自然不舍得我出事。”
真没想到阿贞姐姐会那么在意过去,张琬以为阿贞姐姐的性子,不会太纠结过往。
就像当初阿贞姐姐在姻缘树下说希望一笔勾销重新开始,她就真再没像过去那般随意处罚吓唬自己。
哪怕自己曾因为母亲误会阿贞姐姐,她也不过是冷落置气,并不处罚自己。
更被提阿贞姐姐误会自己听信谗言杀她,她也只是要同归于尽,而不是愤怒的先下手为强。
不知不觉间,阿贞姐姐真的变了很多呢。
秦婵听着张琬直白言语,清冷面颊透着灼烧的烫,掌心忙从张琬脸颊移开,很是计较的出声:“我看你就是说的好听,否则不知你我过往的小长乐,怎么都担心我会处罚你?”
张琬一脸无辜,这也是我的错嘛?!
如果不是阿贞姐姐平日太过严苛,小长乐才不会担心。
可这话张琬当然不敢说,毕竟阿贞姐姐对她自己要求更严苛。
小长乐,又是阿贞姐姐的骨肉,想来难免会有些要求与期待。
所以张琬在不耽误小长乐身体情况,基本都配合阿贞姐姐对小长乐的教导。
“其实小长乐很敬佩阿贞姐姐,从来没有说过半句坏话不满。”
“那你也从来没有跟小长乐哭诉关于坏女人事迹?”
张琬心间一梗,阿贞姐姐记性真是不要太好啊。
“绝对没有,我以前都是心里悄悄的说而已!”张琬举手发誓,以免阿贞姐姐疑心生暗鬼,从此生了间隙。
秦婵目光落在张琬满面真诚模样,这才消了些许怨,神情缓和的出声:“算了,这回就不与你追究,往后别再冒失。”
“哎,知道!”张琬殷勤应声,心间如释重负,才想起那个被遗忘在灶台的大食粽!
暮色时分,小长乐沐浴更衣,饮用安神茶,满心忐忑看见入殿的巫长史,出声:“可是母后有事?”
巫长史恭敬应:“陛下请皇太女一道用膳。”
小长乐疑惑且担忧的起身,待进入大殿,才发现母皇并未受罚,稍稍安心。
“这食粽有小长乐的功劳,快献给你母后尝尝。”张琬掌心搭在小长乐身背,满是鼓励道。
小长乐仰头看了看右侧的母皇,而后又望向左侧的母后,还是第一次坐在这么重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