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休要胡说,杀!”守宫巫史不待多言,眼露狠意下令。
语落,祭庙内又出现许多人马,越炘毫不怀疑今夜如果是张琬前来,恐怕也会被杀。
这群祭卫早就已经眼中没有皇帝,简直猖狂。
正当越炘决定拼命时,忽地远处响起阵阵清灵声响,此时越炘还在生死关头的紧张之中,无暇注意。
不过许多祭卫先行注意到黑暗中的太虚大祭司座驾。
“大祭司,越王以下犯上,冲撞祭庙,还请您处置!”守宫巫史先一步出声。
越炘此时满脑子都懵了,暗自后悔,果然不该信张琬那颗过于单纯的脑袋!
太虚大祭司怎么可能会允许有人摧毁祭祀根基,这分明早就知晓守宫巫史所为!
此时座驾之内,玉身端坐,秦婵目光落向那守宫巫史以及周身祭卫,淡淡道:“谁允许你私自破坏皇帝新令?”
守宫巫史一愣,神情骤变,低沉应:“皇帝不敬祭祀礼法,试图泄露天机,属下是依照天神指示行事,若大祭司要包庇,实在是失职。”
语落,众祭卫们神色不一,越炘本来死了的心,稍稍恢复些活力。
这位守宫巫史原来是私自行令,那她真是不想要命啊。
秦婵目光淡淡扫过守宫巫史不敬面容,幽幽道:“真可惜,本尊已经给过你机会。”
语落,本就安静的国都,夜幕之中残月高挂,朦胧光辉却被团团黑影遮住,霎那间陷入黑暗。
初秋的夜风并不算沁凉,温热的鲜血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成团云雀像嗜血的恶魔。
守宫巫史挥剑击杀逼近的云雀,却还是被啄瞎一只眼睛,顿时疼的惨叫!
那鲜红的眼球骨碌地转动落地,历经当年战事厮杀,越炘自觉见多识广,却还是忍不住弯身作呕。
狠,真是太狠了!
张琬她知道自己娶得这位发妻如此狠嘛!
血夜见明,朝臣们陆续进宫参加早朝,不少人被宫门悬挂的尸首,惊得胆怯。
而尸首悬挂的祭词符纹才是关键,其余十一位守宫巫史认出是太虚大祭司的字迹,当即惴惴不安。
皇帝的新令是万万阻止不得,否则哪怕是守宫巫史,亦只有死路一条的份。
而在昨夜寝宫等大半夜的张琬,实在撑不住闭眼,再迷糊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错过早朝。
张琬一路匆匆跑进入大殿,只见阿贞姐姐坐在高座,踏步上前,气息不平唤:“阿贞姐姐怎么知道我派越炘定于昨夜出手?”
秦婵掌心翻看奏报,抬眸看着张琬慌张面色,淡然道:“整座宫廷到处都是耳目,尤其是大殿内的风吹草动,我若不知才奇怪。”
“可昨夜那么危险,阿贞姐姐怎么都不提前说一声?”
“陛下*不也没与我通报要让越炘去抓捕守宫巫史?”
语落,气氛明显有些冷寂,巫长史识趣的退离。
殿内一片寂静,张琬哑口无言。
沉默半晌,张琬见阿贞姐姐仍旧面色冷淡,才只得服软,解释道:“对不起,我猜阿贞姐姐可能也不知是有守宫巫史作乱,所以想帮忙抓住不轨者。”
这些年张琬一直都没能帮衬阿贞姐姐,才想着出一回力。
再来,张琬也知道阿贞姐姐的太虚大祭司身份,并不允许她太过明面偏袒自己新令。
毕竟哪有大祭司主动拆解祭祀根基的道理啊。
所以张琬想着自己能解决最好,阿贞姐姐也能少受些非议和为难。
“可你有没有想过昨夜之事,如果不能一击致命,反而会授之以柄,那后果就不是只杀一位守宫巫史能够解决的事。”
“我、我知道,所以很是努力调令国都人马配合越炘抓捕。”
说话间,张琬坐在阿贞姐姐一旁,上下打量检查,心有余悸得探手欲检查,碎碎念叨:“莫非阿贞姐姐受伤了?”
秦婵轻拍开张琬的手,很是无奈的望向她,指腹捏着她的耳垂,出声:“十二守宫巫史的权利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她们当初就是两大祭司底下德高望重者,你平日里瞧着脑袋笨拙,性子柔弱,没想胆子倒是大的很。”
如果不是秦婵察觉张琬的行动,恐怕她的那些人马和越炘昨夜都凶多吉少。
那些都是张琬能够调动的亲信势力,如果全部毁之一旦,往后谁都可以捏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