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退陇西,歼灭西凉,这位平乱征西丶勋功累累的轩阳候,回到了长安之后,打破了陇西退散后丶士族衰微又崛起之下保持的微妙平衡,毫无例外的成为了众矢之的。
多半顺应太后一党的权臣,在朝会上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弹劾谢岐,联合起来打压他。
谢岐是一头被拴住镣铐的猛虎,是一把开了鞘的绝世凶器。他曾用世人震撼的力量逼退了各种不同的敌人,而现在,他的力量开始令他们忌惮。
如果有一天,猛虎出笼,再没有能压制住他的东西。
毫无疑问,他会是比三王丶比陇西军,更为可怕的存在。
何况,权臣们心知肚明,当今的小天子,体内亦流淌着谢家的血脉。
谢家是曾经的士族之首,谢岐又是一人之下的万户侯,有了这个不世之臣的襄助,未来的真龙天子必定是扶摇直上,翱翔九天。大权在握那是早晚的事。
而他们这些依靠着长安兵乱,士族衰微而兴起的寒门臣子,若是等到天子掌权丶谢家家主谢岐摄政的局面,等待他们的结局一目了然。
他们短暂地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却也再也不肯轻易放手。
尽管并非所愿,但是很大程度上,他们和太后的目标是一致的。
于是这些权臣们殚精竭虑,惶惶不可终日。欲要将猛虎扼于笼中,蛟龙溺于浅滩。
他们不会知道,他们弹劾的对象从早到晚沉溺在温柔乡里,对他们的心思算计似乎置若罔闻。甚至变本加厉,连朝会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像是完全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轩阳候府。
花影稀疏,十步一阁。假山上溪流潺潺。廊下的宫灯穗子在风中轻轻摇晃着,处处巍峨富丽,灯火恢弘。
竹影疏密处,一处庭院里,里面正传来若轻若重的交缠之声。
玉昭脸庞绯红,眼眸恍惚似水,伸出湿涔涔的玉臂,软软地推搡着眼前火热有力的胸膛,连颤抖的指尖都蕴着微微的红,颤声道,「飞蘅……我累了,不要了……」
「好昭昭……」
头顶的男人如一条粘腻涩情的蛇般,紧紧缠着她不放,「相公疼你,相公最疼你……」
冰肌玉骨的美人浑身发软,像是整个泡在了粘腻的水里,时间越长,越是苦不堪言,「飞蘅……我真的累了……求求你……」
谢岐见她玉面绯红,呼吸细细,连嗓子都因为过于持久而沙哑,知是确实受不住了,遂不再恋战,握着纤细的月要匆匆结束。
酣畅完毕之后,他眼饧耳热,仍是黏在冰肌玉骨的玉人身上,不肯出来,侧过脸去,蹭她柔滑汗湿的小脸,一下一下地亲。
他意犹未尽地叹息一声,哑声道,「……昭昭,你舒服吗?」
带她回到侯府后,他在床上变着花样地欺负她,已经不满足于**上的酣畅淋漓了,非要哄着她叫一声「好表哥」,「好哥哥」甚至是「好相公」才行。
这些玉昭实在都叫不出口,飞蘅已是最大的让步。
此刻玉昭默不作声,小脸侧到一边,平复着呼吸,似是累极,又似是故意沉默。
他习惯了她不回应的态度,没有在意,大手留恋地摸着手中微鼓的小腹,满足地叹息,「昭昭的肚子这样大,莫不是怀了我的孩儿。」
听到这一句,她猛地睁开眼,从晕眩的旖旎里抽身,推开他的手,「……你胡说什么?」